BUT那又怎样呢?他道破她是厉桀的女儿又怎样?不赌就是不赌,拿她父亲激将也没用。
努力让自己静下来,桑湉视线笔直回望宫崎屻,不卑不亢仍旧那句话:“不。我不跟你比。”
言罢她收回视线一级级走下甲板梯,步履从容腰杆拔溜直。
头顶宫崎屻问:“你拒绝跟VERTICE合作的理由是什么?”
桑湉脚步不停直言不讳道:“VERTICE背景太复杂。”
宫崎屻没再说话了,目光如刃追剿着桑湉。
桑湉嚓嚓嚓转过一层甲板梯,再下一层甲板梯,直至穿过走廊回到尽头她的小舱室,门“嗒”一声掩上,她方放松地缓了口长气。
午饭桑湉没有出去吃。草翦来喊她她只说她不饿。胡乱塞了口星野丰准备的便当,药油抹完她坐在狭窄床板上思绪乱纷纷。
擦!
果然中国那句俗语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
有一刻桑湉有点儿后悔出这趟海。但转念又一想,即便她不上船宫崎屻也迟早找上她。
因为,中国不是还有那句俗语吗?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而之前VERTICE找她谈签约,她出于谨慎拜托星野丰去查了查VERTICE的底。
毕竟,这是在日本,一个承认黑|社会合法存在的国度,小心点总是没有错。
结果星野丰告诉他,VERTICE株氏会社的确有黑|道背景,创办两年尽管在日本乃至亚洲渔具市场开拓得蛮不错,却不排除有帮组织洗钱的嫌疑。
这样一家公司,桑湉无论如何不会签,也不是说她三观有多正,她只是不想惹麻烦。
那么,如今宫崎屻既然替VERTICE出头了,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是那类人?
她说不好他给她的感觉究竟是怎样,就是……本能地想躲开,离越远越好!
在床板上发了一会呆,桑湉决定下午继续钓。不能宫崎屻说她胆小懦弱她就真怂了。于是抖擞起精神她又来到甲板上。
天持续地阴着。雨断续地落着。另五名钓手在历史沉船点钓了三小时,心满意足回舱小憩了。
甲板上不见草翦不见摄像师,宫崎屻亦不见,迎着寂寂海风唯桑湉一个人。
“海女丸”驶入一片暗礁区,航速审慎地慢下来。桑湉赶紧换手丝——嗯,这里她来过,最适宜钓龙虾!
龙虾那东西又戆头戆脑的,用手丝提溜起来时,妙趣无穷呐。
她要多钓点回去养着慢慢给她爸煲龙虾粥。还要给丝丝姨和星野丰星野薰各一只。
若苍海那货果真来日本,啧,说不得,好歹给他也吃一只……
“海女丸”航速降到了最低,如桑湉所料这是今日第二处钓点。
甲板上陆陆续续来了人,草翦,摄像师,钓手,最后是宫崎屻。
“休息好了么,桑桑?”无视诸人宫崎屻噙笑向她走过来。
艇上所有男人里属他年轻,他样子又好得令人生不出恶感,偏小日本也讲究个“郎才女貌”,大家瞧他亲近桑湉,竟不约而同喜闻乐见。
尤为夸张是木村老头儿,他钓位原本在桑湉对面,叵耐宫崎屻甫一站定于桑湉身畔,老头嘟囔一句“这里好像没有后头好”,就火速扛着家什事儿蹿走了。
这下连桑湉都忍不住暗骂卧槽。看来,爱八卦果然是全人类的共性啊!
木村老头儿你说你年纪一大把,蹿得那么快,也不怕闪了腰!
更可恨紧随木村前甲板另一钓手也遁了!
宫崎屻却浑若无事低声问:“午餐没有吃,这会饿不饿?要不我去给你拿点饭团来?”
他沉沉澈澈嗓音讲真蛮动听,关切神情亦颇坦荡,架不住桑湉不吃这一套:“谢谢。”她漠漠回,“我在舱室吃过了。”
垂线入水,她懒得同宫崎屻再废话,全神贯注于指间的鱼线,开始手丝钓。
宫崎屻也不再打扰她,袖手静静旁观着。
两名摄像师船头拍拍船尾拍拍,这个拍拍那个拍拍。大家钓兴渐浓,谁还顾得上撮合这一对儿。
桑湉钓龙虾很有一套,咬口率几乎是十投九中。
另一位摄像师井田是头一遭跟拍她船钓,惊叹得简直合不拢嘴:“太神了桑桑!你是给这些龙虾施了咒语吗?”
草翦也过来卖呆,并很是与有荣焉道:“我们桑桑的手感还说啥?手丝、竿钓玩什么是什么!”
井田好奇问:“据我所知日本玩手丝的人不多,桑桑是什么时候、在哪儿学会的呢?”
桑湉钓得物我两忘顺口答了句:“以前在小安的列斯群岛,跟当地人学的……”
这句话说完,桑湉思绪倏忽间飘远——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那是她十一岁那年。
彼时她父亲三十郎当岁,有无穷精力和玩儿心。
用考察队队长的话形容:他自己还是个大孩子呢!
桑湉之于他,与其说女儿不如说伙伴,他玩儿着玩儿着就把她养大了,啥也不耽误,一点劲不费。
桑湉皮起来也没大没小的,对她爸的敬畏还不如对星野丰。直呼厉桀大名是常态,犯错闯祸才叫爸,有所求时是老爹,遇到阿姨抛媚眼,则:“喂,帅家伙,那边有美女在冲你放电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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