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门推开,不出桑湉意料是宫崎屻。而他乍见小小舱室亮着灯,和灯下一脸警醒的桑湉,不由讶异道:“原来你没睡觉啊。”
桑湉都被气乐了:“你到底想干嘛?”
由于心里不踏实,她睡得并不沉。
然而到底是刚从纷扰梦中被惊醒,原本低低的豆沙喉,更多一分慵懒的哑。语气也不若白天时冷冰冰,甚至依稀带点嗔。
宫崎屻一怔,目光逡巡着打量她。她一头香槟啡色长鬈发,如瀑如缎披散在胸口,白皙晶莹的脸,右颊一道浅浅的枕头印儿,双唇红润润,略显不耐地微嘟着。
这……真是那个像剑一样锋锐冷厉的桑湉?
这……也太软萌了吧?
宫崎屻兀自愣怔中,桑湉探手入枕下,摸出一只电话线发圈,三扭两扭把头发绾了个抓鬏。枕头下还藏着胁差刀,贴腿根儿绑着匕|首——单身女孩儿出门在外她不得不防备。
不过,教她格斗的教练没少训|诫她——兵刃无眼,一朝出手往往会造成无可转圜的伤害,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能徒手就不要亮武器。
门轻悄掩上,宫崎屻闪身进舱室。
舱室真的很狭小,一张单人床以外,桌子倒是有,但没有座椅。
宫崎屻随手拽只钓箱,拖到床前一屁股坐下:“既然你没睡,不如我们聊聊天?”
大概直男都有个通病,即见了软妹自个儿也会不由自主软下来,宫崎屻说话声音很轻,也很温柔,仿佛怕吓到桑湉一样。
而舱板不隔音,桑湉也不希望给人听到有误解,是以压着嗓子她回道:“我以为我之前说得已经很是清楚了,我也不认为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长发绾起,她看上去精神不少,微哑声线,却依然绵绵不掩倦意。
宫崎屻单手支颐,凑近了说:“不再争取一下,我总是不甘心——”
自他口鼻呼出的热气,比日间在甲板上更明晰地扑在她脸上,没有了面巾的阻隔,她能清楚辨出那淡淡凉润的青柠味道。
“桑桑,你不要这么犟。VERTICE给你的酬劳只会比别家高,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钱过不去?”
桑湉不说话。
宫崎屻继续劝:“只是做钓手,拍拍广告打几场贯名赛,我们看中的,无非你的高人气,你跟谁签不是签?”
桑湉依旧不说话,望着宫崎屻的眼神略有些迷恍。
这个年纪的人都贪眠,习惯早睡早起的她尤其熬不得夜。
这个点儿……她真的很困也很乏,脑子昏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哈欠甫挣出,她抬手掩了掩口,继而很自然地用手背抹去打哈欠打出来的泪。
呵。宫崎屻笑得愈温柔。她脸上那道枕头印儿还没消,瞧着实在卡哇伊。
视线下移,他留意到桑湉穿着一件白色男款肌襦袢,交领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修长颈线。
肌襦袢下,没有另穿胸衣,隐约可见娇嫩蕾尖儿和胸|乳轮廓,应该……不是很大……却挺拔盈巧,想必手感会很不错,嗯。
“桑桑,想想你放弃学业选择这条路,到底为什么?”
宫崎屻上下滑了滑喉结,好艰难才移转开视线:“多挣点钱,往后照顾厉桑也不用这么辛苦了,何乐而不为?我们又不是流氓,你怕什么?”
“不是怕——”桑湉说着又打个哈欠,没有纠结雅库扎是否等于流氓的问题。哈欠打完,她黑黝黝的眸子更润了,小狗一样能把人心都萌化。
宫崎屻靠得再近些:“那是为什么?”
白天逗弄她,他觉得很好玩儿,这会儿却收了逗弄的心。
桑湉揉一揉眉心:“我们不是一路人。中国有句古语叫‘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懂我的意思么?而且我们不会总留在日本。我希望有一天,无论我想带爸去哪里,都能不受束缚地想走随时走。”
稍稍顿了顿,她强捺住困意告诉宫崎屻:“或者,我可以答应你,日本所有渔具会社我都不会签——这样,你们可以放过我了吧?”
这已经是她最大限度的退让了!
宫崎屻:“SIMAYKU找你也不签是吗?DAWACUE找你也不签是吗?”
桑湉撇下唇:“您真瞧得起我!”
SIMAYKU和DAWACUE不仅在日本,在国际上亦属顶尖一流的渔具大品牌,以她目前的咖位,远不够给那两家做代言。
宫崎屻却不依不饶非要听桑湉的承诺:“是不是呢,桑桑,是不是SIMAYKU和DAWACUE找你也不签?”
桑湉说了个是,伸出右手食指冲门指了指,意思是:现在你可以把门从外面关上了!
宫崎屻展眉浅浅笑了笑:“可我……还是想跟桑桑比试一下呢。”
这就有点耍无赖了。桑湉吸气复呼气:“不下赌注我就跟你比!”
随着这两个动作她胸膛略微有起伏,素来清冷的脸庞也带了分孩子气。
宫崎屻盯住她,目光灼灼缓缓重申一遍白日里的话:“那多没意思。”
视线再次下移落在她纤薄的锁骨窝,宫崎屻意味深长地提出新赌注:“要不,这样,你赢了我还是给你十万块美金,你输了——就让我尝尝你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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