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伯道谢,态度诚恳而矜稳。
韩蓓蓓又对孙伯笑了笑,见苍海向她伸出一只手,抿抿唇,到底握住了。
苍海没去二楼大书房。携着韩蓓蓓直接去了三楼起居室。
还未进门,就听里头有人在弹竖琴,轻缓的曲调,柔如流泉。
苍海没等曲终,大咧咧推门而入。
弹竖琴的是他小堂妹,苍漪。
苍漪一见他,哪儿还顾得上竖琴,噌地一下从琴凳上蹦起:“四哥你怎么才来!”
苍家孩子不分男女皆按大排行,苍海上头有一个大伯家的大堂兄,一个大伯家的二堂姐,一个二伯家的三堂兄,他行四。下头就一个小堂妹苍漪,是二伯亦是整个苍家的幺宝贝。
见苍漪跳猴似的奔着苍海扑过去,苍老夫人不由佯嗔着道:“嗳,这听得好好儿的,海官你一来,可全打断了。”
苍漪回头筋了筋小鼻子:“刚是谁在说,等得好无聊,让我弹琴解闷儿的?再说蓓蓓姐都来了,我才不要班门弄斧呢!”
韩蓓蓓温婉一笑,苍老夫人也笑。
苍海曲指弹了弹苍漪的额头:“就你话多!琴也不好好练!”
苍漪哎哟一声,装出一副超级超级疼的样子猛揉额头:“四哥,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许弹我额头,你总是记不住!”
一屋女眷都乐了。苍老夫人尤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儿。
苍海趁这个空当儿与韩蓓蓓一起向大伯母、二伯母各问了好,又问起二堂姐,答曰去了外地公干回不来。
苍老夫人等大家寒暄完,才对着苍海和韩蓓蓓遥遥招了招手:“蓓蓓过来,海官也过来。”
苍漪歪了歪头,说:“那我呢?”
苍老夫人笑:“你不用我叫,也能自个儿蹿过来。”
一时苍海与韩蓓蓓各在老夫人一左一右落了座。苍漪挤到苍海另一侧。
“四哥。”苍漪推推苍海胳膊肘,“你比赛的录像大哥让人连夜做好了,下午送过来,我和奶奶都看了。”
苍海嗯了声。
得知他要自驾去比赛,老夫人倒是没反对,只告诉苍海大堂兄苍灏,派个稳重得力的人跟着。苍灏便派了范晓光,并命令范晓光全程紧密跟拍。
而范晓光稳重得力与否暂且不论,至少“紧密跟拍”这件事,他完全做到了。
苍老夫人说:“灏官有心了。”
大伯母便笑:“他是想着海官这一趟远行,您老虽未同行,却如同行。”
苍海扯了扯嘴角,这大伯母历来最会说话。苍灏近年斥巨资搞体育产业搞得风生水起,不久前还在鼓捣高端路亚基|地,她当妈的会不知道?
不过这些目前尚与他无关,苍灏乐意拿他比赛视频作宣传他亦没意见。
苍老夫人心里虽明白,也不说破,遂只随着大伯母笑了笑。
苍漪等长辈们说完话,又缠着问苍海:“四哥,那个女冠军好帅啊!你跟她熟不熟?”
这问题先前韩蓓蓓也问过,此刻苍海回答起来仍旧那仨字儿:“还行吧。”
苍漪来劲了:“她人现在哪儿?什么时候你们钓鱼把我带上好不好?”
苍老夫人另一侧的韩蓓蓓忍不住接口,当然,神情很柔婉:“漪妹妹,水边紫外线强,小心伤皮肤。”
苍漪摆摆手:“我不钓鱼我就想看看那个女冠军!”
苍海问:“看她做什么?”
苍漪一脸匪夷所思望着他:“我刚说的你难道没听见?——帅啊!当然是为了她的帅!”
这个看脸的世界呵,有颜即一切。
苍漪自幼对苍海比对她自家哥哥还要亲,还不是因为苍海生着一张美轮美奂的好相貌。
苍海长长哦了声,不禁失笑了。怎么这些小姑娘一个二个都被桑湉迷倒了?
褚轻红星野薰看见过桑湉本尊还好说,苍漪却仅凭着录像,就五迷三道了。
颜控最是没良心,前一秒还叫你小甜甜,下一秒遇到个更美的,就有可能叫你牛夫人。
苍漪明显也是个小没良心的,冲苍海眨眨眼,不掩嫌弃道:“我说四哥,你那钓技跟人比可差远了啊!——虽然我不懂。”
苍海大笑,一爆栗敲到苍漪光洁的脑门儿。
苍漪回拳擂上他肩膀:“又来!四哥你不要恼羞成怒撒!”
他们这厢斗嘴斗得欢,苍老夫人听得那叫一个乐。
五个孙子孙女中,别看这俩小的跟上头的哥姐比都有点不务正业不靠谱,但在祖母眼睛里,却是最惹人疼的开心果。
苍老夫人也喜欢韩蓓蓓,不光是爱屋及乌,故而拉了韩蓓蓓的手,问:“蓓蓓好像是瘦了。最近工作很忙吗?”
韩蓓蓓毕业于威廉姆斯音乐学院,呃,与王力宏是校友;主修钢琴和竖琴,天资算不上特别高;毕业是够了,若想混乐团、或当音乐家,却是熬一辈子也难出头。她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家世亦不差,便回国办了间艺校,藉着光灿灿的学历作招牌,几年间即创下了不错的口碑。
“是有一点忙。”韩蓓蓓对老夫人乖顺地一笑,“上次我跟您说正在看的那幢文汇路上的老三层,半个月前买下了。这阵子又办手续又忙装修,还要管艺校的事,吃饭休息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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