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各种表情包表示各种震惊与骇异。
老丁英文渣,听完身旁傅衍翻译牵头回群里喊:“无图无真相!”
星野薰亦蹽回群里说:“湉酱太累了,当时没拍照。金|枪过两天要拍卖,到时让湉酱拍个皂片发上来。”
范晓光说:“哇,那么大的金|枪鱼,能卖多少钱?”
星野薰说:“不知道嗳。湉酱去年海钓的一尾大蓝鳍,204公斤,拍了540万日元。今年这条……大概……七、八百万日元能有吧?”
众人静默了十来秒。
连苍海都下意识想了想日元与人|民|币现在汇率是多少。
傅衍第一个醒神叫:“嗷,我偶不愧是我偶!别人钓鱼那是可着劲儿烧钱,独我偶钓鱼挣大钱!!!”
褚轻红直接甩了个表情包:求包养。
底下一溜儿求包养。
苍海由衷笑起来,知晓桑湉钓鱼能挣恁多钱,他是打心底里开怀与快慰。
就像当初在贝诺勒尔湖比赛,他也隐隐盼着桑湉打出好成绩。
不过他没有在群里冒头,亦不再听剩下的几十条语音。
退出“千里共婵娟”,苍海在通讯录里找到桑湉的头像,戳开“详细资料”的页面,他指尖在“发消息”的绿杠杠上踟蹰又踟蹰。
半晌,他给桑湉小窗打了两个字:『睡没?』
发送完他忍不住又想:这小怪兽也不知道习不习惯读写中国字儿?
桑湉两分钟后回了:『还没。』
她手机里装得中文是繁体版。
苍海一见,不由忖:适才他奶奶她们好像并没说柳琳琅前男友是哪儿的人,桑湉又是在国外长大的,那她如果学中文,以繁体为启蒙也就不足为奇了。
看看表,已经九点过十分,想想她铁一般的生物钟,苍海问:『我是不是耽误你休息了?』
桑湉:『没。薰酱在这,我睡得会稍微晚一些。』
苍海:『哦,那就好。』
默了默,苍海又问:『星野干嘛呢?』
他是觉得,万一人姑娘要说什么体己话,他一大老爷们就不跟这儿掺乎了。
桑湉回:『她在客房,群里聊天呢。』
苍海顺口道:『你们不住一屋啊?』
桑湉:『嗯,我睡得早起得早,分开住互相不打扰。』
因为之前没少在群里聊,苍海知道星野薰还在念大学,想问星野薰明天不上课?蓦地省起今明两日是周末。
他便转而问:『出海累不累?』
桑湉:『还行。』
苍海:『那蓝鳍金|枪你遛了多久?』
桑湉:『一小时多一点儿。』
苍海:『找没找人替手?』
桑湉:『没。』
其实苍海问的时候已经约略猜出了答案,然而一旦得到确认他还是禁不住道:『……小变态!』
桑湉:『你这是自愧不如么?』
苍海哧儿地就乐了,也不是多好笑的事儿,可他就是遏止不住的乐:『没想到你中文用得挺溜的。』竟然还会用成语!
桑湉:『日常用语行,再难的不行。看看口水帖子行,别的没试过,大概也不行。』
苍海更乐了,仿佛亲眼见到她写这条消息时那一脸的认真与严肃。
一边乐,苍海一边问:『你小时在哪学的中文啊?』
这条消息甫一发出苍海立觉不妥,因为桑湉从未跟他说过她过往的一切。他又何来这一问?
盯着那句话,苍海想,现在撤消还来不来得及?
不过桑湉好像没察觉此一问里的bug,亦无回避的意思:『我爸教我的。』
苍海索性继续问:『那你看我的简体字儿,有问题没有?』
桑湉反问他:『你觉得呢?』
苍海哧儿地又一乐,想问伯父现在怎么样,指尖徘徊键盘终觉得冒昧,片刻他写:『我觉得你好像应该没问题。』
桑湉没接茬儿。
她也没问他有什么事儿,尽管回答简短却流露罕见的耐心。
苍海感觉很新奇,这是他和桑湉头一回用文字作交流。隔着遥远的距离与时空,他几乎怀疑他与之对话的是不是印象里那个一贯冷硬寡言的怪小孩儿。
脑海里蓦地浮起大伯母之前说的话:“那女孩儿骂人用英文,什么糙的野的都敢冒,人若斥责她,她躺到地下就撒泼。”
一瞬间似有一股涩然在苍海胸腔里翻涌,他随即想起她贝诺勒尔湖畔领奖时凛冽峭拔的英姿——得被逼成什么样,她才能连那么low的招儿都使出来?
被逼到那地步,一个八岁孩童的内心,又会承受着怎样的崩毁……
桑湉还是没问苍海为什么突然间找她。苍海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卧室里只开那盏她父亲给她的小马灯。光影昏昏下,美杜莎打着呼,桑湉眼睛望着手机屏幕仔细回忆苍海那张脸。
他总是痞痞的在笑,叼烟斜睨着看人时,特像不怀好意坏小子。他老是想撵她走,撵不走就拿冰棍哄。说话也没正形,钓技还烂成渣!然而重回父亲身边十年间,她从没忘记过他。因他是那年夏天唯一让她觉得不危险、有暖意、下意识想暂放盾牌稍稍靠近一会的人。
她还记得她把手机还给他之后,他不满地嘬着牙,很是厌弃地道:“你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湿乎乎的好恶心!”
52书库推荐浏览: 口红吊兰 女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