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方夫人被气的不轻,也还是被这句故意促狭的话给逗笑了,眼上还含着泪,没好气的轻轻打了一下他。
“你这孩子,就会联合你姐姐糊弄我,这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老封君这么一说,没得让人听了,笑话我们封建家庭,还没脱了旧社会的根去。”
“你也别说这些甜言蜜语的糊弄我,风光什么的全都是虚的,人平安回来就行,你这年岁,本就是该成亲的,偏要去什么参军……”
她说着说着,脑子里又想起了之前林时恒说要娶方黎澄的话,话音不知不觉顿住,惹得床上的方黎澄有些疑惑的看了过来。
林时恒却似被提醒,又跪了下去。
只是这一次,却是跪在了方黎澄的床边。
“恒哥儿,你这是做什么?!”
方黎澄惊呼一声,连忙伸手要去拉她,方夫人也看出了他要说什么,纠结的抓住了帕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婶婶可否出去?我想与姐姐商量一下。”
方夫人看看他,又看看女儿迷茫的神情,咬咬牙,应下了声,转身关上了门。
方黎澄看着母亲出了门,再看地上跪着的林时恒,眼神迷茫,只觉得他们之间仿佛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林时恒的眼神告诉她,他要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是什么呢?
她正想着,却听到地上跪着的俊秀年轻人问:“姐姐可有想过再嫁?”
方黎澄恍惚一瞬,眼神黯然下来,这几日她日子过得舒坦,竟是从未想过未来,如今被提醒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姐姐,我知道现在世道艰难,尤其是对着女子,更为严苛,若是姐姐甘愿在府中一直过着日子,我也愿意养着姐姐一辈子,可姐姐有没有想过,在这如今的乱世中,添上一笔独属于你的笔墨?”
这话一出,原本心中就乱糟糟的方黎澄更加乱了。
“恒哥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今已经不是旧社会了,女子也能与男子一般工作,只是因为你我皆知的龌龊,未婚女子抛头露面会糟人耻笑,更别说是姐姐这样离了婚带着小侄儿的。”
“就算是沈家再怎么落魄,姐姐与沈云倾离婚的消息天下人皆知,只要你一天没有再嫁,你的一切在大家眼里就还是沈云倾的,就连小侄儿,只要他想,都可以随时夺过来,因为他是孩子的父亲,有堂堂正正的血缘关系,这些,姐姐应该清楚,否则当日我去沈家接你时,你就不会将小侄儿留在房中了。”
方黎澄眼中的黯然更深,“我知晓,沈家对血脉看重,这孩子的归属,日后恐怕还要再争执几番。”
林时恒抿抿唇,这一次开口的话显然快了些。
“沈云倾到底是孩子的父亲,就算是我们再怎么厌恶他,把他踩到泥里去,在孩子没有长大之前,都不好打杀了他,我有信心,能够让他抢不过我们,但这样一个打不死的绿头苍蝇,也够恶心人的。”
方黎澄没有觉得如今才十五岁的他说出打杀沈云倾这样的话是狂妄自大,这几日虽然她始终没有下床,却也清楚的能够看到林时恒的所作所为。
就如同她之前说服母亲说的那些话一样,林时恒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而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男人。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林时恒要和她说这些。
让她再嫁?
不用方黎澄想明白,林时恒自己就将目的说了出来。
“所以,请姐姐嫁给我。”
这话一出,整个屋子都寂静下来了。
过了许久,才听到方黎澄晦涩的声音。
“恒哥儿、你、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林时恒坚决的与她目光对视:“我知晓我在做什么,也不瞒姐姐,我对男女之事毫无兴趣,如今国家有难,只想保家卫国,与其娶一个女人又冷落了她,还不如终生不娶。”
“姐姐缺个丈夫,我缺个妻子,我们又自小一起长大,互相知道秉性,如果能够一起搭伙过日子,为什么不呢?”
方黎澄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只是这是个什么性质的梦,她自己也说不清。
她捏了捏眉心,让自己更加清醒。
“你年纪小,又从小被拘着念书,不通情事也正常,只是你总不会一直不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要给我个依靠,可你总会遇到能让你喜欢的女人,到时,我们这般,岂不是徒增尴尬?”
“姐姐是说沈云倾喜欢任茯苓那样?”
说起这两个人,林时恒脸上不免带上了一些嘲讽:“如他们两人那样,早晚红颜老去,沈云倾还是会如同嫌弃姐姐一般嫌弃她,只是又会找个理由而已。”
“这世间自然不乏有忠贞不渝的爱情,只是太难得,我一心想着事业,是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上面的。”
方黎澄知道,她从来都没指望过什么爱情,答应林时恒于她百利而无一害,只是她却不想就这么误了他。
“恒哥儿,你听我说,你对我,只是姐弟之情,我们在一起,难道你就不觉得古怪吗?”
“为何古怪?”
林时恒道:“小时,伯伯婶婶曾有打算让你我成婚的念头,那时在我心中,姐姐就是我未来的新娘,也想好了日后我们该怎么过日子,如今,只是将我们的缘分推后到了现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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