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干干扯了扯嘴角,“认识,是我们店里的服务员,叫邹茗芳,真没想到,居然、居然是她……”
水薇总觉得他说出这句话时的态度太复杂,看了好几眼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冯开明比她这个菜鸟要更仔细一点,大大方方的上前去问老板的话,水薇眼就落到了那已经拍完照被放在白布上的尸体上。
之前她脸朝下看不清神情,长发散乱的披在身上,双手双腿被绳子绑住,整个人是以僵直俯趴的姿势平直落在地上,就类似于是一块板板整整的木板子,现在露出了脸,水薇也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既然已经没了生命迹象,面色惨白也是正常的,但脸上已经浮肿就有些不对劲了。
正在想着,一旁的林时恒突然淡声问了句:“看出哪里不对了吗?”
水薇差点没被他这冷不丁开口给吓到,颤了下身子,抬起头才发现刚刚还在她差不多五步距离的林时恒已经站在了她身侧,正垂着眼静静看着尸体。
这样说话不看人,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不是在对她说话啊。
然而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身侧的男人就又补充两个字:“水薇。”
好的,知道是在跟她说话了。
水薇有些紧张的抿抿唇,“面部苍白浮肿,四肢却没有这种现象,再加上灯下有水,我怀疑她在上面没掉下来的时候,脸部是浸泡在水中的。”
“嗯。”
林时恒点点头,抬眼看向上方那个破碎的大灯,“现在暂且有两种可能,一是她死后被人运到上面,脸部浸泡在水里,身体在没水的地方,一种是她活着被送上去,双手双脚都绑住不能动,脸在水中,活活溺死。”
“可是上面的水一直都在,凶手要是想要淹死她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找个更加简单的方式?”
林时恒愿意和她讨论,让水薇的紧张少了一些,她比划了一下,“这么高的地方,想要把一个大活人运上去,暂且就当做这个大活人失去了意识,可就算是这样,上去需要梯子,做这种事肯定得找个没人的时间,趁着没人的时候来到这里,找个高高的梯子,背着人爬上去,将人塞进灯里,然后再趴下来,带走梯子。”
“这样做的话,不是太麻烦了吗?”
白衬衫口袋中还别着红玫瑰的林时恒点头,“没错,但是同理,凶手杀了人,将人绑的严严实实,再找个没人的地方爬梯子将尸体塞进灯里,依旧很麻烦。”
“处理尸体的方式有很多种,丢到江里、山里、碎尸、或者是烧尸,藏在灯里也许能瞒一天两天,等到时间长了,尸体腐烂,散发出臭味,照样会被发现,这个灯之前我进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水在下灯在上,是两种完全隔离开的系统,要拆开它将尸体塞进去,麻烦程度可比那些方法难多了。”
水薇听着也是,要是只是为了藏尸体的话,这个地方没有监控,凶手能悄无声息将尸体藏上去,就说明他能悄无声息到这个餐厅的任何地方,就算是丢到垃圾桶里也比放在灯上少费力啊。
她果然是个菜鸟。
林时恒看着穿着制服的同行们来的差不多了,上前和对方的领头人打了招呼,回来招呼着属下一起先回去。
“好了,接管的人来了,先回去吧,还不知道这个案子会不会被分给我们,作为见证事故现场的人,明天还要写分析报告递上去,今晚大家早点睡。”
这帮人平时见惯了尸体,也没什么“好好的饭局被破坏了”的感觉,听见没自己事了,又都回去拿着东西一道出门。
倒是水薇,新人的斗志还没有消退,一步三回头的望着那个尸体,心里总有种不得劲的感觉。
“怎么了小菜鸟?”
冯开明走最后,见水薇这副神不守舍的样子,一乐,凑上去问道:“你想破那个案子啊?”
水薇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我们真的不用管啊?”
“不用,我们是独立成分局的,只有他们破不了,或者是时间拖太长没破的才会转移到我们这边,别看电视上那些什么刑警走到哪破案到哪的剧,只有上面分给我们的案子,我们才能破,晓得不。”
水薇心里也清楚,就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确确实实死在自己面前,心里有点过不去。
她有些蔫蔫的点点头,一抬眼却见前方站着个身形修长的人,仔细一看,是林时恒正背对着他们站着,身上已经穿上了外套,一手拎着袋子。
对了,忘记跟林队解释了。
水薇希冀的看向副队,冯开明压根忘记了这茬,径直上前一把搭住林时恒肩膀:“林队,你这是要给大茂他们送饭过去?”
“嗯。”
林时恒拎着之前打包的食物,磁性声音淡声道:“通知他们,下个礼拜晚上出来聚餐。”
说完,他动了动被搭住的左边肩膀:“手拿开。”
“拿开拿开,这就拿开。”
冯开明十分熟练的说着话,手却始终不动:“林队,像你这样,被挨一下就冷着脸的可怎么行,咱们做这行的,你这么洁癖不是在折磨自己吗!”
“我帮你多磨练磨练,你是不晓得,我这人啊,最擅长的就是化解尴尬于无形之中,你跟我凑边,多少能沾点光,这是帮你脱离苦海,早日解脱,你得感谢我晓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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