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见过皇兄,皇兄可安好?”
上方的安庆帝没穿龙袍,只穿了一件常服,他相貌和林时恒是很相似的,只是脸色微微苍白,又因为常年费神,比实际年龄显老,两人一上一下站着,就如同父子一般。
看见胞弟,安庆帝脸上立刻露出了慈父一般的笑来:“朕每日好端端的在宫中,自然是安好的,倒是你,天天与一群纨绔瞎胡闹,今儿去花楼,明儿要去打猎的,母后可是日日都在担忧挂念,生怕你再把自己玩出个伤来。”
林时恒厚脸皮的一笑,“臣弟每日身边带着那么些人,怎么会受伤,母后皇兄多虑了。”
“就你理多。”
安庆帝无奈笑笑,将人叫了起来:“起吧,你向来是没心没肺,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今天怎么想起来看看我了?”
“还是皇兄了解臣弟。”林时恒嘿嘿一笑,干脆承认了,“臣弟今日是来告状的。”
“哦?”
安庆帝微微一怔:“这京城中,竟然有人敢惹你?”
“可不是惹了我,是惹了我王妃。”
林时恒这么一说,安庆帝眉就微微皱了起来:“你王妃不是在昏迷吗?”
提起这件事,他还有些后悔,当初弟弟兴冲冲的跑进宫,说是看上了一女子,也是大家闺秀,侯府千金,无论是年龄还是家世,都足够做亲王正妃。
安庆帝一向疼爱弟弟,被他磨的心里一软,就下了旨意,也没细查那女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结果谁能想到这是个病秧子呢,刚刚嫁给时恒,人就昏迷不醒,弄的现在太后天天唉声叹气。
他心里正琢磨着昏迷的人怎么被惹,这边林时恒巴拉巴拉就把崔木诊治出错的事给说了出来。
林时恒虽然受宠,也只是个王爷,不能处置太医院的太医。
就好像那些外面的臣子家里谁得了病,赶忙去请太医来,就算是太医诊治出错了,他们也只能咽下苦楚,奉上银两,好好地将人送走。
因为在本朝,太医院只为皇室服务,皇家慈悲,对他们请太医看望家人不计较,可若是他们越俎代庖,那到时候太医是会被处置,越俎代庖的这个人也定然会在皇上心里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总的来说,太医院只有皇宫中的皇家人才能处置,分出府的王爷们可以叫太医,但却没资格对太医做什么。
林时恒的确是不能做什么,但他可以让疼他的皇兄来做。
他将崔木开的方子和告诉自己的结果完全不同之事如此如此一告状,安庆帝那眉就皱的越发厉害了,崔木这个名字,挺耳熟,但就是想不太起来。
作为一个每天都要处理许多国家大事的皇帝, 他要记住的东西太多,偶尔也会有记忆跟不上的情况出现,于是这个时候,安庆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就能派上用场了。
他转头一问:“这崔木,朕可是见过?”
圆胖的太监总管弯着腰,毕恭毕敬的回答:“回陛下,因崔太医去年治好了太后娘娘的失眠之症,您还曾夸过这位崔太医。”
“对。”
林时恒插话道:“皇兄您还说过,他的医术能与院判一较高下,如果不是年纪不够大,官位还能再提一提。”
说着,穿着华服的临江王满脸不满的小声嘟囔着:“就因为您这句话,这崔太医在京城出尽了风头,各家各户都抢着让他帮忙看病,臣弟好不容易抢来了,结果又是这样一个结果。”
安庆帝望着弟弟那不高兴的小模样,哭笑不得:“看看,这还成了朕的错了?”
“好了,那就查查,若是他真的医术不高,误诊了王妃,朕处置他。”
林时恒眼睛一亮,嘿嘿一笑,“您打算怎么处置他?”
“他治好了母后的失眠之症,就是有功,也不好处罚太过,就罚俸一年,再降两级。”
“诶!”
临江王这才高兴了,十分不避讳的上前,殷勤的为安庆帝捶着肩膀,“臣弟就知道,还是皇兄疼我。”
“这朕可不敢当,论起疼你来,还是母后厉害些。”
安庆帝是真心将这弟弟当做儿子来养,被他这么一献殷勤心里也很受用,脸上多了些笑意来。
“你现在也大了,都娶了王妃,就别再光顾着玩闹,既然王妃好了,就多和她亲近,早日给母后生几个孙子孙女,平日里也要好好念书,朕派给你的先生不能闲置不用,他们都是有大智慧的,你跟着他们好好学学,日后是能受用一生的。”
他这一唠叨起来,颇有些鸡妈妈照顾小鸡的细心妥帖,站在他背后的林时恒一边捶背,一边嬉皮笑脸:“臣弟是亲王,又有皇兄照顾着,就算是不学那些文绉绉的东西,不照样能舒舒服服金尊玉贵的过上一辈子么。”
见他都娶妻了还是这么孩子气,安庆帝又是无奈,又是忧愁,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沧桑。
“你这孩子,皇兄总不能看护你一辈子。”
“皇兄才大我多少,怎么就不能看护我一辈子了。”
林时恒殷勤的去捏他的肩,依旧一派不知人间疾苦的纨绔王爷模样。
只是在安庆帝没注意到的方向,他捏肩的姿势却一气呵成,时不时还敲打一下他的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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