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无论五官还是气场都十分深刻威严,气氛忽然紧张,护士不由得后退一步,眼睛求助般看向程如玉。
程如玉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皱眉:“没法子了吗?”
护士:“周医生把能用的办法都用上了,主任您看……”
说着她把同意书递给程如玉。
“我说了,她必须完好无损地出来。”季临渊看着护士,眼神平静且强势:“去告诉医生,她要少根头发,你们都别想好!”
强硬狠厉的话,让众人心头一震,此话言辞凿凿,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而且季临渊的身份实力,对付这些医生护士动动手指头的事。
护士小脸吓得发白。
程如玉接过护士的同意书:“让周医生再想想办法。”
……
“怎么会这样,小鱼这孩子也着实可怜。”季老夫人哪里还走得了,虽然接触不多,不过那孩子机灵又有礼貌,那晚在贡院七号与她同床睡觉,小娃娃讲了好些笑话逗得老人家心花怒放。
那股机灵可爱劲儿,是景献献这样端庄优雅的富家千金做不出来的。
史雅兰和季楚荆都面色凝重,子宫对女人有多重要,身为女人再清楚不过,何况宋羡鱼还那么年轻……
景献献快要把手里的包绞烂,她认识的季临渊,镇定、从容,处事说话缜密周全,刚才却为了宋羡鱼说出这样雷霆震怒的话,足见那个女孩在他心中占了多重的分量。
季临渊大步走到走廊窗前,把玻璃窗开到最大,让初秋的冷风吹进来,抬手扯开脖子里的纽扣,男人两手撑着窗台,高大的身躯微弯前倾。
“你应该把同意书签了,万一里面出现紧急情况,不得已之下还是保命要紧。”程如玉跟过来,主动掏烟盒抽出根烟递给他。
季临渊直起身,沾满血的手接过烟塞进嘴里,另一手伸进裤兜拿打火机。
点上烟抽了几口,氤氲开的青白烟雾朦胧了男人深刻的眉眼,“人一旦有了退路,做事难免不够用心。”
如果他签了那份同意书,医生很可能因不想担人命而选择最容易的保命方式。
季临渊切断医生的后路,再施压,医生不得不全力以赴。
就像猎狗追捕兔子,往往兔子跑得更快,为什么体形更大更威猛的猎狗跑不过小而柔软的兔子?猎狗跑慢了只是少了只兔子,而兔子跑慢了丢的则是命。
一个是尽力而为,一个是全力以赴。
程如玉也想到这一层,不禁失笑:“你这人,这种时候都这般冷静。”
换做是他,早签了同意书,哪还想得到这个。
“就不怕小丫头真出不来?”
季临渊挺拔修长的身躯靠着窗台,一口接一口抽着烟,闻言把烟灰点落在窗台上,“你不是安排了最资深的医生?”
程如玉笑:“再资深的医生也有失手的时候,你当真不怕?”
季临渊慢慢吐出嘴里的烟,不语。
“说实话,你这性子在生意场上无往不利,可在感情生活中实在不讨喜,孩子没了我不信你真一点触动没有,可你偏偏一副不动声不动色的样子,你叫人小姑娘怎么想?人家肯定会觉得你不在乎孩子不爱她。”
程如玉回想起当时小姑娘站在缓步台小脸惨白的模样,摇摇头:“小姑娘这回是真伤心了,你想想以后怎么哄吧。”
……
夜渐渐加深,抢救室门口鸦雀无声,只有护士进出送血袋时才会响起一阵脚步声。
“奶奶,您该回去了。”季楚荆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快十二点。
“我送外婆回去吧。”景献献主动开口:“我相信小鱼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奶奶也别太担心。”
老人家岁数大了确实撑不住,这次没有反对。
乘电梯下楼时,季老夫人颇为伤感:“前些天司晨刚发生那样的事,现在小鱼又……唉……”
“我倒挺羡慕小鱼的,她虽病着,可有四表哥在外面守着她,替她担心……”景献献眼眶泛红,“要换成我,病多重我都愿意。”
季老夫人一直知道自己着外孙女喜欢老四,奈何老四这么多年不肯与她跨雷池半步,“别难过,外婆回头给你找户好人家。”
“外婆……”景献献终于撑不住哭出来,每每想到那个不愿正眼看她的男人为另一个女人牵肠挂肚,心就如刀绞:“您说我哪里不好?他为什么不肯喜欢我?”
“你钻牛角尖了。”季老夫人拍拍外孙女的手,“感情的事本就不好说,不是你喜欢别人,别人就一定得喜欢你,你喜欢他是你心甘情愿,他喜不喜欢你,是他自己的事,强求不得,明白吗?”
……
此时,抢救室里。
医生满头汗,脸也煞白。
“周医生,病、病人心跳停了……”护士声音发抖,能让院长亲自交代抢救的人,必定身份尊贵。
这要死了,可就倒大霉了。
周医生比护士还怕,她以前给季家人看过病,见过季临渊,知道他掌权VINCI集团,也听过关于季临渊如何睚眦必报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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