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的本事,即便当初没有季家这个大平台,混到现在,他也不会差,以后更不会差。”
“这么相信他?”季司晨笑。
宋羡鱼说:“夫妻之间本该这样。”
“不是有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那是你没遇到真心对你的人,等你遇到了,就不会这样想。”
这时佣人送来一壶泡好的龙井,季司晨倒了两杯,其中一杯递给宋羡鱼,“西湖的雨前龙井,尝尝吧。”
宋羡鱼正打算说自己不喝,楼上先传下季临渊声音,透着不着痕迹的紧迫:“小鱼!”
季司晨拿杯子的手猛地一紧,下一瞬恢复如常。
宋羡鱼站起来,看着季临渊越走越近,季临渊走过来牵起她的手把人拉到自己身边,湛黑的视线扫过季司晨靠在沙发扶手上的拐杖,开口的语气云淡风轻:“我还以为大哥要在房间过一辈子。”
季司晨笑:“一辈子太漫长,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不然白过了,你说是不是?”
“确实该找点事做,不过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大哥活了这么大岁数,心里应该有掂量,否则事没做成,再把自己折进去,罗姨知道了又要担心。”
季临渊这几个兄弟姐妹,除了季司晨,都叫罗伊雪罗姨。
季司晨眼底划过一抹戾气,喝了口茶,哪怕他表现得镇定自若,心里其实清楚,他对季临渊是有恐惧的。
季临渊越是云淡风轻,越是衬出他心里的那份凌乱与狼狈。
“多谢提醒。”这句话季司晨几乎咬着牙说出来。
“我们先回去了,大哥慢慢喝。”
“我腿不方便,就不起身送了。”季司晨没去看季临渊。
……
从老宅离开,宋羡鱼觉得临走时季临渊与季司晨那段对话火药味很重,知道这俩兄弟一直不在同个阵营,这番情形也不奇怪,又想到季司晨说书房里吵得很凶的话,她看向开车的季临渊:“奶奶和爷爷是不是为难你了?”
季临渊拿起宋羡鱼搁在腿上的手握着,“只说了些公司里的事。”
听出男人不愿细说,宋羡鱼默了默,“奶奶想让五叔管公司的事,我听说了。”
“怕我被他们挤出集团?”季临渊深邃的视线看过来一眼,男人嘴边带着浅笑,儒雅稳重,似乎并不担心会有这么一天。
也是,那么大的集团,国内国外那么多业务,季临渊料理了十几年,岂是季思源一两个月就能替代的。
“我只是担心你。”宋羡鱼眸子里缓缓流露出温暖的情意来:“如果你是觉得累了,不想挑那么重的担子,我支持你放下肩上这份责任,但我不愿看到你是被迫的。”
“小傻瓜。”季临渊揉了揉宋羡鱼柔软的头发,声音温柔也不失强势:“为夫不愿意的事,谁也强迫不了。”
这是男人第一次这样称呼宋羡鱼,宋羡鱼只觉有些恍惚,那三个字在舌尖饶了一绕,化成绵绵的蜜糖在口腔里散开。
“那这样会不会得罪了爷爷跟奶奶?”宋羡鱼问。
季临渊:“各凭本事,没什么得罪不得罪。”
他没有细说,宋羡鱼明白他有自己的解决办法,没再多问。
这一晚,陶蓁因为商谈结果不是自己期待的,回去跟季思源发了好一通脾气:“爸妈不是最喜欢你吗?连副总裁的职位都不给你,还有股份,季临渊百分之三十五,你才百分之五,不要他一半,就要百分之十五,你们最起码要平起平坐吧?”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你一生气,肚子里的小乖乖也跟着不高兴。”季思源好言好语地哄着,“他管理公司十几年,眼看着集团蒸蒸日上,哪有那么容易拉下他,再说我对公司业务不是很熟,赶鸭子上架坐上去,到时候做不好,不也让人失望?”
“起码让我历练几年。”
“历练几年啊?等你历练好了,爸妈不知道还在不在,到时候谁给你撑腰?黄花菜都凉了。”陶蓁越说越憋火,“还不是你没本事,放着这么大的家业不要,跑去玩游戏,够可以的你!”
季思源脸色有些变,沉默下来,坐在沙发上身体前倾,胳膊肘撑着膝盖,双手交握,后知后觉,陶蓁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重了,压了压心底的失望,攀上季思源的背撒娇:“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替你着急,你为了进公司,把俱乐部也卖了,要是干不好,以前做的不白费了?”
“我也是为了咱们的孩子,我不想他生出来就比别人低一等。”说着,陶蓁忽地‘哎呀’一声,季思源顿时紧张起来,搂着她问:“怎么了?”
陶蓁笑着倒进他怀里,“刚才宝宝踢我……”
……
之后季临渊仍管理着VINCI事务,这件事像投进河里的石头,激起几片水花和波纹后归于平静,不过还是走了些风声出去,换管理人对公司来说是非常严重的事,尤其是VINCI这样的大企业,股市一度波动不断,不过很快又稳定下来。
这天,吃完早饭后季临渊没有立刻去公司,而是对宋羡鱼说:“上楼换件衣服。”
52书库推荐浏览: 艾依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