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陶蓁彻夜未眠。
她不认为季凝琼知道这件事是巧合,更像是季临渊借着她的手来折磨她,要走她的股份,与凌迟也没什么区别。
如果这一切真是季临渊设计的,那这个男人的城府也深得太可怕了,把能算计的人都算计进去了,甚至季凝琼丝毫没察觉自己已经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还在那里沾沾自喜。
……
“蓁蓁,你怎么了?”季老夫人的声音拉回陶蓁的思绪,陶蓁回神,见对方关切地看着自己,笑了一笑:“没什么,想起点事。”
说完,她余光投向宋羡鱼旁边的男人。
那人正夹了块鱼肉放到碗里,耐心地剔了鱼刺后,又送到宋羡鱼碗里。
宋羡鱼似乎是吃腻了,嘴巴微微撅着,显出一丝不情愿来,那人左手抬起,轻轻摸了摸宋羡鱼的头发,薄唇勾着稳重的淡笑,眼神温柔又宠溺,透着成熟男人对女人的深情。
陶蓁看见季临渊说了一句话,声音很轻,轻到同桌而坐的她都没听到声音,但是看口型,不难猜出男人说的是:“听话,再吃一点。”
很普通的话,季临渊说起来却有着形容不上来的迷人魅力。
陶蓁忽然生出一丝羡慕来。
宋羡鱼和季临渊坐在一处,两人的年纪一眼能看出差距,却不会让人觉得不和谐,男人的成熟更衬出女孩的青春靓丽。
圈子里老夫少妻不在少数,但能像宋羡鱼与季临渊这样让人看了就很舒服的,还是很少的。
这不仅是个看钱的社会,也是个看脸的世界。
“要不蓁蓁搬来老宅住吧,思源不在家时,我也能照应你一些。”季老夫人说:“毕竟你这一胎,风险很大。”
陶蓁正打算婉拒。
季老爷子先开口:“你要不放心,多雇几个人过去照顾,你都多大岁数了,就别揽这活。”
老人家语气不是很好,季老夫人听出来了,“你今天怎么回事?说话阴阳怪气的,谁得罪你了?”
季老爷子冷冷一哼。
季老夫人还不知道陶蓁做的那些事,不禁维护她:“有你这么对儿媳妇的?”
“爸也是为您好,您别生他气。”陶蓁赶紧打圆场,跟季老爷子说话时语气小心翼翼:“爸您的考虑很对,我会自己小心,你跟妈不用为我担心。”
季老爷子没看陶蓁。
陶蓁有些尴尬,不过很快自己化解,跟季思源说:“我有了身孕,就不能养白豆了,下午我们把它送去我妈家里吧,让白豆跟妈家里的优莉过一段时间。”
季思源点头应下来。
“一只狗,你养得倒是比人还上心。”季老爷子冷冷开口。
这次连佣人都听出来老爷子对这个儿媳妇有成见。
陶蓁笑容僵了僵。
“爸……”季思源想为陶蓁说话,又不好跟老父亲顶嘴。
“你怎么回事?”季老夫人不赞同地看向身边老伴,季老爷子见她不高兴了,没再说什么。
桌上气氛变得微妙,宋羡鱼安静地吃自己的,没有开口参合。
……
饭后,季思源和陶蓁先走了。
季老夫人有点生季老爷子的气,放下筷子就回了屋,季老爷子在桌边坐了一阵,起身跟过去。
季昌盛一家去了史雅兰娘家,罗伊雪也回了罗家,宋羡鱼听佣人提了一嘴,似乎是罗家那边出了点什么事,桌上只剩宋羡鱼与季临渊以及季昌历。
宋羡鱼见没人在了,从包里掏出照片递过去,嫣然笑道:“跟您预想的一样,确实挺难看的。”
又把光盘送到他面前:“这里面也是照片,我还没看,先给您看。”
季昌历只淡淡扫了一眼,没有伸手接,起身,“你们又不是客人,也不用我招待吧。”
说完,他直接离开餐厅。
宋羡鱼没介意他的冷淡,只笑着对季临渊说:“我有点累了,去你房里休息一下吧。”
走时,季临渊伸手想拿光盘和照片。
被宋羡鱼阻止了,宋羡鱼握住男人的粗手腕,拿回他的手,摇了摇头,抿着唇笑,什么都没说。
季临渊却从她眼神里看出了什么,没有拿回照片与光盘,带宋羡鱼上楼去他在这里的房间。
两人离开不到十分钟——
佣人正收拾桌子,碗碟相碰发出清脆的瓷器声,季昌历两手背在后面踱步进来,其中一位年长一些的女佣问道:“先生需要什么?”
季昌历视线在桌子上扫了扫,似乎是没找到想要的东西,本就不苟言笑的脸绷得更紧,“东西呢?”
“您说四少奶奶放桌上的东西?”一位年轻些的小女佣直接说了出来。
顿时,季昌历脸板得更严肃,似乎有些不悦。
年长的女佣看了小女佣一眼,跑到柜子那边,打开柜门后拿出照片可光盘,两手递给季昌历:“我怕弄丢了,就收了起来,都在这儿呢。”
季昌历鼻腔里哼了一声,接过来,转身走开。
他前脚一走,后面小女佣就小声抱怨开:“先生这是怎么了?他自己来找四少奶奶搁这的东西,我问一句,他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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