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琢与苏父先进了包厢。
等萧砚的间隙,苏父问苏玉琢:“跟爸爸说实话,他家里怎么看待你们俩的事?”
“证都领了,还能怎么看?”
“别跟我打哈哈,你都瞒着我,他能没瞒他家里?否则,也不会有人到我们村里去打探我们家的事。”
苏玉琢倒水的动作一顿,萧家果然是不放心她的。
“谁会去打探我们家的事,许是您听岔了。”
“岔什么岔?你表姑亲眼见着的,有两个男人四处跟人打听我们家情况,她还以为我们家惹了什么人,赶紧来告诉我,我一开始也以为是谁要跟我们家过不去,后来细细一想,估计是你婆家派去的人。”
“爸……”苏玉琢怕父亲又要生气,想解释,苏父却打断她,“这我能理解,文建回去后我也拉着他细细打听了萧砚,我要有那本事,也要找两人来京城打探打探他萧家什么情况,了解了,你嫁过去,我才放心。”
“我只是担心,咱们家的情况,会给你添麻烦。”
苏玉琢的母亲曾在夜总会陪酒,村里人都是知道的,那年村里有另外一个男的也在京城打工,认识她母亲,回到村后跟人聊天提起过,后来以讹传讹,苏玉琢母亲的名声就败了。
再一个,当年苏父带苏玉琢母亲回了老家,两人并没结婚,渐渐地外面也知道她腹中孩子来历不明。
之后大女儿深陷泥沼,也被同在京城摸爬打滚的人知道了,村里更是沸沸扬扬,桩桩件件,被乡里乡村议论了二十多年。
就算是外地人,想要知道他们家的情况,多走几步路,多听几个声,就什么都清楚了。
“不会。”苏玉琢是浑不在意的态度,“我和萧砚在外面单独住,跟他家里人见面的机会很少,即便他们说我什么,我听着就是了,多听几句话,又少不了一块肉。”
从小到大,什么没听过。
有句说皎皎者易污,白衣服沾了污点很容易看出来,而她在萧家人那里本就是一瓶黑墨水,再多些黑料,也没两样。
“话不能这么说……”苏父不赞同苏玉琢这无关紧要的心态,正要再说几句,萧砚推门进来。
苏父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萧砚看了眼转盘上的菜单,又看向苏玉琢:“怎么不先点菜?”
“等你来了再点。”苏玉琢笑笑。
萧砚拿过菜单,翻到扉页又放回转盘上,手指捏着转盘边缘轻轻一转,摊开的菜单幽幽转到苏父面前。
“您看看想吃什么?”
他语气还是那样冷淡,此举却显出了对苏玉琢父亲的尊重。
甚至用上了敬语。
苏玉琢认识他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他对一个人这么客气。
视线不由朝萧砚投过去,后者正在拆塑封的餐具,拆开后没放在自己面前,而是递到了苏父手边。
苏父嘴上说‘别忙我,忙你自己就行’,脸上的笑却由衷了许多。
萧砚气场强,哪怕是晚辈,又对苏父敬重有加,苏父在他面前也摆不出长辈的谱。
点完菜,苏父说起这次来的目地,问萧砚:“什么时候结婚,你家那边定了没?”
“结婚是两家的事,自是两家一起商量决定。”萧砚哪怕收敛了,谈吐间仍流露着在公司运筹帷幄的做派,“您刚来,先休息两日,婚礼的事慢慢商议。”
“一路坐车坐飞机,倒也不累,就怕在这住久了,身体又要闹毛病,给你们添烦。”
“无妨,给您安排了医生,您有不舒服,直接告诉医生。”
“……”
苏父看着准女婿这作风,没再揪着这件事。
有钱人的派头,表现在不经意间,不刻意端着,那股距离感却无处不在。
苏玉琢见萧砚把天聊死了,补救般地开口:“上次您来都没好好带您四处逛逛,这次多呆几天,我也请个假,陪您玩几天。”
“别麻烦,忙完你的事我就回去,家里还有活等着我。”苏父道:“现在正是忙的时候,要不是为你的事,我也抽不开身。”
“您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地就别种了吧。”
“不种地在家闲着也没事。”苏父道:“我也不种多,够吃就行,你们以后回家了,也能有口新鲜的吃。”
饭后,萧砚并没把苏玉琢和苏父送去苏粉雕留下的公寓,而是带去自己的私人住宅。
京城房价泼天,苏父看着眼前高档的独栋别墅,院里绿草如茵,百花盛开,甚至有蝴蝶飞舞,西方建筑的华美与中式建筑的庄严大气结合一体,显出别墅档次,更显出别墅主人的品位与生活态度。
苏父即使没去过大女儿在京城买的房子,也知道不会是眼前这个。
转头看向苏玉琢:“这是……”
“萧砚的。”苏玉琢知道他的意思,也知道萧砚的意思,之前说好了父亲来了住姐姐那儿,萧砚没反对,她还以为萧砚是同意了。
结果一声不吭把人带来他的地盘,也不跟她通个气儿。
太霸道了。
那边,萧砚已经交代佣人把后备箱的农产品弄进屋,一点都没嫌弃这些东西的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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