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琢:“姐姐言重,我怎么会见怪。”
“你不怪我就好,乍听到阿砚结婚的消息,可吓了我一跳,如今看看你,长得这般标致,我算明白他为什么火急火燎要把你娶进门了。”
萧恋常年不在家,不知道家里发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没人告诉她苏玉琢的家世,她只将苏玉琢当做一般好人家的女孩。
面对这番赞美,苏玉琢只能笑。
那边,团团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很快在萧砚怀里待不住了,要下来和哥哥一块玩,她哥哥也是个小混血,白皮肤蓝眼睛,睫毛长到逆天,帅得不行。
萧恋交代佣人看着点两个孩子,便也随他们去了。
苏玉琢视线落在萧砚的裤子上,那上面有团团脚踢出来的鞋印子,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伸手替萧砚掸去裤子上的灰土。
萧砚转头看了她一眼。
苏玉琢回给他一个笑。
在一屋子的热闹中,二人的互动透着无声的甜蜜。
这一幕,被罗剪秋看在眼底,她垂下眼皮,掩盖眼中的受伤和嫉恨。
萧砚结婚已经有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过来的,他新婚夜,她实在忍受不了嫉妒与痛苦的折磨,给他打了电话。
她说了那么多,句句真切,他却一个字都没说,直接挂了电话,再打,不接,再打,关机。
好狠心的男人!
可能怎么办,她爱他,不就是爱他这份凉薄无情?
记得第一次遇见萧砚,是在一场盛大奢华的宴会上,那天有个女人仗着名门千金的身份,当众向他示爱,那位千金算是京城名媛,长相气质家世学历样样拔尖,而萧砚呢,从始至终连一个眼神都没给,甚至没等对方把话说完,拔腿走开,一点情面没留,那之后那位千金成了京城名流圈的笑话,最后不堪嘲笑,远走他国。
罗剪秋每每回忆起那天,都觉得记忆里的那个男人冷酷而迷人。
她迷恋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可她所有的热情与仰慕,得不到他一丝回应。
后来她产生一个近乎疯魔的念头,委身萧承,只求能时常近距离见一见他。
她清楚萧砚总有一天要娶妻生子,但清楚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一年多前,来了个苏粉雕,现在,又来了个苏玉琢。
罗剪秋恨。
只是,她可以找人弄死苏粉雕,却没法找人故技重施,弄死苏玉琢。
苏粉雕是牡丹花下的人,生活在社会最阴暗的地方,她出了事,未免警方查到夜总会,夜总会那边会想方设法平息事件,这也是当初苏粉雕的案子没有进展的原因之一。
案发后,罗剪秋对自己买凶杀人的行为其实是后怕的。
一旦有个不慎,别说得到爱情,她所拥有的一切都要断送在这件事上。
所以面对苏玉琢,她有过致对方于死地的心思,不过迟迟没有付诸行动。
听到苏玉琢和萧砚的婚讯,罗剪秋后悔没早早下手,然而父亲警告她,她可以弄死一个混夜场的小姐,却不能动苏玉琢一根头发。
因为苏玉琢如今是萧砚的人,一旦出事,别说罗剪秋,就是罗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看着那两人你侬我侬的场面,罗剪秋嫉妒得快要发疯。
……
苏玉琢不是没注意到罗剪秋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
尤其是每次她故意与萧砚亲近的时候。
其实这样的眼神,以前她早就在罗剪秋脸上看到过,只是那个时候,她以为罗剪秋憎恨自己,是因为姐姐。
现在看来,是为了萧砚。
晚饭一家子围着餐桌,还有两个孩子在腿边跑,温馨又其乐融融。
饭后,萧老夫人回房仔细,其他人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萧恋本来打算拉萧砚打牌,苏玉琢先她一步开口跟萧砚说:“听底下人说楼顶看夜景挺不错,今晚月色不错,你陪我去吧?”
京城的夜景繁荣而美不胜收。
灯火将星星映得黯淡无光,苏玉琢靠着栏杆,萧砚站在她身边,那双清冷的眼睛在黑夜里煜煜生辉:“有话说?”
苏玉琢转头,笑望着萧砚:“在你看来,我做的每件事都有目的?”
“难道不是?”
“……”苏玉琢无话,过了会儿,像自言自语地说:“你去农村住过吗?每到晚上,黑暗就吞噬整个天地,静谧,安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明亮,有时候亮得地上铺了一层霜一般,可我始终不敢走夜路,每回都是姐姐把我搂在怀里,给我讲故事……”
萧砚静静看着苏玉琢。
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发觉,她和他说过的那些话里,有一大部分与她姐姐有关。
忧虑的情绪缓缓填满胸腔。
苏玉琢越在意苏粉雕,萧砚心底的那份担忧越甚。
他有预感,终有一天,苏玉琢要恨他。
“苏苏。”萧砚忽地开腔,声音又低又沉。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她的名字。
苏玉琢不由怔了一怔,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有着别样的缱绻与温柔。
萧砚长腿跨了一步,站到她身后,慢慢地从后面搂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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