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窗的位置,果然有一张熟悉的脸。
苏玉琢隔着车窗,嘴角缓缓一笑。
上次设计让萧爱撞破罗剪秋对萧砚的心思,事后萧家没有一点动静,苏玉琢明白萧爱是将事情保守了下来。
萧爱不是个能藏住事的人,想必罗剪秋肯定苦苦哀求了,还做了保证,萧爱又是心软的,很容易动摇。
罗剪秋当了婊子又想立牌坊,心里想着龌龊事,却又爱惜皮毛,苏玉琢只好将她的胃口喂得大大的,大到不满现状,做出出格的事才好。
这一天,并没让苏玉琢等太久。
罗剪秋看着苏玉琢被萧砚接走,嫉妒得跟萧砚耍了小脾气,连着小半个月没理会他,萧砚给他发过短信,她没回,到后来,萧砚没再发,两人的关系似乎就这么终结了。
日复一日,罗剪秋逐渐想明白,萧砚本是雄鹰,不受控制,何况他有妻室,自己又是他名义上的大嫂,他接自己老婆回家,天经地义,说白了,她没有吃醋的资格。
别说她和萧砚现在还是清清白白,就是将来两人有了什么,她也只是他不能说出去的秘密,只配在黑暗里,碰不得一丝光明。
除非,他愿意为了自己离婚。
这个念头一生,枯木逢春般疯长。
一月底,春节前夕,她终于忍受不住思念之苦,主动给萧砚发短信道歉。
但萧砚没回。
一直到除夕夜,一家团聚吃年夜饭,萧砚在饭桌上看都没看她一眼,他手上的戒指也不见了,罗剪秋内心咯噔一声,她和萧砚,似乎又回到了井水河水互不相通的关系。
“老大媳妇这是怎么了?”江南注意到罗剪秋一个劲儿喝酒,边喝还边流泪,失态又难看,眼底滑过不悦,开口的语气也算不上和善。
大过年的,干什么这是?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你们都别管我,今天我高兴,高兴就得多喝酒!”罗剪秋直接拿着红酒瓶往嘴里倒,还朝江南和萧乾面前送,“爸跟妈喝要不要喝?”
萧乾皱着眉,明显觉得罗剪秋没调教,却碍于公媳敏感的身份,不好说什么。
江南‘啪’地放下筷子,对萧承道:“你媳妇喝醉了,带她回去吧。”
“我不走,我就要在这里过年,这才是我的家、我想待的地方,谁也不能带我离开!”罗剪秋脸颊通红,她酒喝得猛,后劲一上来,倔得很:“你们谁敢动我,我就跟谁拼了……”
“还不快扶她回房,像什么样子。”萧老夫人发话。
萧承和两个佣人连拖带拽把她弄走。
餐桌上气氛变得诡异。
苏玉琢冷眼瞧着这一幕。
尝过甜头的人,是吃不了苦的。
罗剪秋现在就是那尝到过甜头的人,是再也不能受心上人冷落的。
饭后,萧爱跟王锦艺微信视频,上次罗剪秋的话对两人没有大影响,不过萧爱还是跟王锦艺确认了一下,得到王锦艺的肯定回答,她醋了两天,后来王锦艺说他对宋羡鱼的感情宋羡鱼本人并不知情,两人约好一块保守这个秘密,谁知两人有了共同的秘密后,关系相比以前更加亲近融洽了。
这大约就是因祸得福。
“明天有我喜欢的演员上映新电影,你陪我去看吧。”萧爱说:“把叔叔阿姨也带上,他们平时那么忙,肯定没时间看电影。”
余有韵在旁边听见这话,内心哇凉,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还从没陪她看过一场电影。
“看完电影我们去吃火锅吧,我知道电影院旁边有家老牌火锅店很不错……”
余有韵心更凉了,女儿还没请她吃过火锅。
“就这样定了,下午一块去游乐场。”
余有韵恨恨地剥花生,她也想跟女儿去。
等萧爱挂了电话,余有韵端着过来人口吻:“你跟小艺还没确定下来呢,就这么殷勤地讨好他父母,是不是不太好?”
“你这样,好像迫不及待要嫁给小艺似的,将来要受公婆轻视。”
萧爱吃着草莓,含糊不清:“会吗?”
“……”余有韵张嘴,话还没说出来,萧爱又说:“我没想那么多。”
余有韵:“听妈的话,基本礼数做到就行,其他的不必做太多……”
这会儿,春晚第一个小品开始,萧爱眼睛立刻粘黏到电视上,心不在焉:“哦,知道了。”
“那明天妈陪你去看你喜欢的那演员上映的电影吧。”余有韵说:“然后去吃火锅,再然后一块去游乐场。”
萧爱敷衍:“再说吧。”
看着女儿应付自己的样子,余有韵多少失落。
苏玉琢一趟厕所回来,瞧见余有韵神态落寞的样子,问了句:“二婶怎么了?”
余有韵笑笑:“你在这跟萧爱看春晚吧,我过去帮忙包饺子。”
看了看余有韵的背影,苏玉琢坐到萧爱旁边:“你惹二婶不高兴了?”
“哈哈……”小品演员诙谐的表演逗得台下轰然一笑,萧爱也跟着笑两声,慢半拍反应过来苏玉琢再跟自己说话,转头快速看了她一眼,视线又急匆匆回到电视上,“没有,明天我想请小艺父母看电影,妈说还没定下来不能太殷勤,我都答应下来了,可没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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