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小苏关系很好?”
景逸忽地出声。
“我们是同学,从大一就住一个寝室,到现在都认识快四年了。”萧爱声音带着哭腔。
“说说她平日里什么样吧。”
“平日里?”萧爱想了想,说:“刚认识的时候她特别高冷,不爱搭理人,跟三哥一个样,后来发现她其实挺暖的,只不过话少。”
“她家里都有什么人?”
“只有一个爸。”萧爱如实回答。
景逸怔忪片刻,看向萧爱:“没别人了?”
萧爱张嘴,刚要说‘没了’,一位男医生出来喊:“萧爱在吗?过来抽血。”
“那景二叔呢?”萧爱站起来,见男医生往回走了,没有叫景逸的意思,出声问了句。
男医生不耐烦回头,景逸起身站到萧爱身后,男医生视线触及到他那身行头,脸上的不耐烦顿时消失干净,笑容多了几分客气:“直系血亲输血会引发抗宿主病,虽然发病率很低,但死亡率很高,所以为了伤者安全考虑,我们不建议直系血亲输血。”
解释完,男医生朝景逸笑了一下,然后看向萧爱:“你跟我来。”
萧爱被医生嘴里的‘直系血亲’震惊到,她虽不学医,但从字面也能理解什么意思。
她抓住医生的袖子,一脸的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苏苏和景二叔有直系血缘关系?”
医生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萧爱,“有没有血缘关系?你们难道不知道?”
萧爱:“……”
她扭头去看景逸,却见对方也一脸震惊,回过神后转身大步走开。
“我的天哪!”萧爱被这磅重型炸弹炸得三魂七魄都蒙掉了,护士给她抽血,一向怕疼的她对着护士尖尖的针头一点没害怕,心思完全在苏玉琢和景逸的关系上。
她特意上网搜了一下直系血亲的定义,具有生与被生的关系。
“我的天哪!苏苏居然是景二叔生的!”萧爱嘴巴能塞下一颗蛋,“那苏苏的妈,难道就是那个让景二叔二十多年不结婚的女人?”
“天!竟然被我说中了,前任和现任的抉择……景二叔不会真不结婚了吧?”
……
“景二叔在啊。”宋羡鱼接到萧爱的电话,对方问她景逸还在不在医院。
宋羡鱼看了眼景逸的背影,如实回答。
“啊?”萧爱语气里有吃惊:“景二叔不会真不结婚了吧?那喜姐怎么办?”
宋羡鱼奇怪:“为什么不结婚?”
“你知道他为什么不走么?”萧爱反问,还换上神秘兮兮的声调,宋羡鱼直觉她有话要说,皱了下眉,道:“别卖关子,快说。”
不久前,景逸匆匆跑过来,江南叫他先回去,别耽误了婚礼,景逸却往抢救室门口一站,一柄剑一样立在那儿。
他说要等苏苏脱离危险。
江南说等苏玉琢没事了,立刻打电话告诉他,也不知道景逸怎么想的,不管旁人如何劝,他岿然不动。
景家那边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催,可能是说不通景逸,都打到江南这儿了。
宋羡鱼意识到景逸对苏玉琢的态度已经超出了正常范围,却又想不明白为什么。
“苏苏是景二叔的女儿!”手机里,萧爱的声音传来。
宋羡鱼哪怕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苏苏是景二叔的女儿,刚才医生给我和景二叔验血,我可以输血,景二叔却不行,理由他们是直系血亲!”
宋羡鱼一时说不出话来。
萧爱语气激动:“震惊吧?意外吧?记得我跟你说的景二叔五十出头了还没结婚,是因为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八成就是苏苏的妈,你想想看,景二叔等了她二十多年,现在出现个女儿,你说他还能和喜姐结婚?喜姐真可怜……”
宋羡鱼:“……”
时间一点一点过。
景彦来了。
他把景逸叫到一边,小声交谈一阵,景彦先是惊讶,后是为难。
萧爱抽完血回来没多久,抢救室门口的人几乎就都知道苏玉琢和景逸的关系了,萧家这边一时说不清什么感想,尤其是江南,滋味莫名,她这三儿媳妇,还真是小瞧不得。
今天罗剪秋当着人家婚礼行凶,听目击者称她是亲自动的手,把苏玉琢的背都快扎成马蜂窝。
罗剪秋瞧着精明又凶悍,其实色厉内荏,不然也不会做出嫁给萧承来接近萧砚这么窝囊的事,怎么敢动手伤人。
苏玉琢明面上是受害者,但事实也未必。
萧砚带着人去仓库救人,迅速又精准,没多久救护车就来了,像早就准备好了似的,否则临时拨120,救护车不可能来得那么快。
江南面上没什么情绪,内心却是不平静,自从苏玉琢嫁进来,家里便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在又搅和到景逸和闻人喜的婚姻中去。
正想着,寂静的走廊忽然响起手机铃声,众人看向声源,只见景逸从裤口袋里掏出手机。
电话是闻人喜打来的,此时已经八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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