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郑,路上慢点开。”
苏父最后叮嘱一句。
郑进道:“放心吧苏老先生,我会注意的。”
萧砚来时,什么都没带,走的时候,也什么都没带。
苏父去他房间收拾的时候,看见他把换下来没洗的衣服丢在垃圾桶里,暗暗一叹,弯腰将萧砚丢弃的衣服捡起来。
拿出去正要洗,苏玉琢披散着头发从楼上下来。
“阿砚走了,你满意了?”
苏玉琢不言。
“叫我说你什么好?对人忽冷忽热,我要是阿砚,早不理你了,瞧把你给惯得。”
苏玉琢:“……”
“把阿砚这两件衣服洗了,没准过几天他还回来。”苏父直接把萧砚的脏衣服塞进苏玉琢怀里。
苏玉琢:“……”
“我告诉你,错过了阿砚,你以后后悔了,别指望我安慰你,我不骂你活该已经对得起你妈了!一天天的,不知道想些什么。”
苏玉琢:“……”
“回头把碗洗了,懒得在家看你,我出去一趟!”
苏父这回是真生气了,苏玉琢长这么大,很少见他情绪这么失控。
大门‘嘭’地被关上。
苏玉琢:“……”
萧砚换下来的衣服,正是昨晚在楼梯上见着时穿的酒红色那件,苏玉琢鼻尖嗅到一股浓浓的烟味,有些呛鼻,不知道昨晚那人抽了多少根烟。
医生的话看来又被他抛在脑后了。
……
接到萧爱电话时,苏玉琢已经洗好那两件男人衣衫,正准备拿衣架撑起来晾上。
萧爱这些天跟王锦艺去了曼谷。
这是苏玉琢从她的朋友圈看到的。
“什么情况?苏苏,我刚从曼谷回来,就听说三哥到你家去种地了,你们和好啦?”
“他今天回去了。”苏玉琢声音清淡,实话实说。
“那你呢,什么时候回来?”萧爱音量不高,但音调高,听起来心情很好。
“这里挺好的。”
言外之意,不打算回去。
听了这话,萧爱愣了片刻,“你什么意思?你没跟三哥和好啊?”
苏玉琢不语。
“三哥抛下公司去你家种地了,你都没感动啊?”萧爱哼了一声,“你这女人心肠也太硬了。”
“我要是三哥,我就找个比你年轻比你好看比你温柔的大美女当老婆,气死你!”
“……”萧爱说话间,苏玉琢已经把那两件衣服晾好。
清风徐来,吹得衬衫轻轻摇摆。
苏玉琢看着,不由失神。
萧爱是什么时候挂掉电话的,她也不知道,心情和头顶灰蒙蒙的天一样,阴沉沉的。
“二丫头!”
大门口忽地传来邻居的声音,接着邻居推门进来。
“在干什么呢?怎么还不来我家?”
本来苏玉琢是为了躲萧砚,借着跟邻居学绣花的理由,结果她人聪慧,学了一周,比邻居会的针法还多,现在是邻居缠着苏玉琢教自己一直没学会的一种复杂针法。
苏玉琢敛下情绪,笑了笑,“我收拾一下就来。”
……
“嘶!”
苏玉琢第十一次扎到手指,邻居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这是怎么了?才一个小时,都把自己手指头扎成马蜂窝了。”
苏玉琢:“……我没事。”
“是不是萧老板走了,你担心了?”邻居眼露促狭,“不是说萧老板都准备娶你了吗?你还怕什么?”
“没有的事。”苏玉琢不想以后村里人都把她和萧砚绑在一起,索性说清楚,“他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邻居一愣,“什么意思?他不要你了?”
苏玉琢垂眉敛目:“算是吧。”
……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很快,全村都知道萧老板不要苏玉琢了,本来不服气的那些人,说得更过分,说苏玉琢被人玩腻了,又被甩了。
村书记上过几次门,每次都拐着弯打听苏玉琢和萧砚的具体情况,苏父是个老实人,实话实说,告诉书记萧砚是公司出了点状况,回去处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不确定。
听在书记耳朵里,简直就是坐实了外面的谣言。
苏玉琢一度陷入攀高枝不成,反蚀把米的负面言论里。
她并不解释,哪怕亲耳听见过,也只当没听到。
就这样过了将近一个月,时间来到十月中旬。
这天晚上,晚饭后,苏玉琢洗完漱,坐在书桌前,用笔记本码字。
回来后她一直没找工作,但生活费总要有来源,于是通过一个学姐加了个群,在群里面可以接一些代写的活。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她正指尖若飞地敲键盘。
“苏苏……”电话是宋羡鱼打来的,“苏苏,景二叔出事了!”
苏玉琢指尖一顿。
只听宋羡鱼又说:“具体的我不清楚,刚才听临渊接电话,提到景二叔在医院抢救,好像……好像挺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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