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苏父赶到医院,拐着弯叫他别误会苏玉琢,当时他觉得苏父多此一举,这些天的相处,他深知自己的女儿是怎样的为人。
听完苏玉琢的话,他没有将儿子险些丧命的事牵连到苏玉琢身上,视线看向虚弱苍白的闻人喜,内心涌出感激和感动。
说句不好听的,苏玉琢的身份,在闻人喜眼里,应该是眼中钉一样的存在,看一眼都心疼眼疼的那种。
景逸从不要求闻人喜将苏玉琢视为亲生,只要两人和平共处就好,闻人喜此举,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小喜……”景逸握着闻人喜的手,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闻人喜本来没觉得什么,苏玉琢是她丈夫的亲生女儿,被人那般诋毁谩骂,她爱屋及乌,维护也是寻常,事后她也意识到自己当时不该动手,事情变成现在这样,自己也有责任。
反倒是这父女俩都拿亏欠的眼神看她,让她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你们别这么看我。”闻人喜嘴边挽着笑,皮肤苍白,透着股脆弱的病态美,“我知道自己做事冲动了,下次会注意。”
“谢谢你,小喜,谢谢你对小苏的维护,也谢谢你不愿小苏有负担而选择隐瞒真相。”景逸说:“你放心,我不会让我们的儿子白白受罪。”
顿了顿,他又道:“以后再有事,不能自己独自承担,我是你丈夫,本该为你和孩子遮风挡雨。”
闻人喜回望景逸深邃柔和的眼睛,心头忽而涌出幸福的感觉。
苏玉琢见两人你侬我侬,不想当这电灯泡,起身:“小姨还需要住院一段时间,我回趟家,将六婶请过来帮忙照顾,顺便把大家的换洗衣物拿来。”
这时候,萧砚已经准备好车辆,他亲自开车,载着苏玉琢回云城。
……
金晓燕父亲昨夜接到妻子的电话,立刻请假赶了回来。
夫妻俩商议了一宿,也没商量出个对策,隐瞒到底?被揭出来罪加一等;主动承认错误?人家被害得差点没了儿子,到现在都没脱离危险,搁谁头上,都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扯平的。
到时候都不用那位司令说什么,大有想要讨好他的人来对付金家。
金家只是平头百姓,稍微有点权势,都能将他们家碾得死死的。
唯一能跟村里说上话的,就只有在村部当会计的金家老三了,一大早,金晓燕父母就带着她去了三叔家里。
谁知道三叔家锁着门,问了隔壁邻居,说两口子一早就出门了,三叔去镇上办事,三婶不知道去谁家串门子了。
一家三口在三叔家门外等了两三个小时,才把三婶等回来,三婶一见金晓燕父母脸上讨好的笑,就猜到这一家子的目的,只是装糊涂,说男人要晚上才能回来,将人打发回去了。
“那怎么办啊?”金晓燕是真吓坏了,若被她推倒的事寻常人,大不了赔个礼,最多被讹点钱,显然现在这位,不是破点财就能免灾的。
“我去找老苏说说看,他给人养了半辈子的闺女,总能说上两句话。”
“不行!”金晓燕想都不想就否决,“他知道了,不就等于首长知道了吗?不可以,爸,我……我害怕……”
金晓燕是独生女,父母就她一个孩子,见她梨花带雨的样子,两口子心里都不好受。
“没事的闺女,爸不会让你有事,就是给人磕头下跪,也不会让你有事。”
金晓燕抱住父亲,“爸,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边正上演父慈女孝的一幕,忽然有警笛声由远及近。
金晓燕吓了一跳,然而怕什么来什么,警车还真停在了她家后面的马路上,车上下来两人,直奔着她家就来了。
在金晓燕惨白又惊恐的注视下,两人出事了证件,“金晓燕是吧,接到报案,说你蓄意伤人,请跟我们回趟派出所,配合调查。”
金晓燕两腿软得栌斗走不了,被俩警察给架上了车。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全村都知道金晓燕害得司令夫人险些一尸两命,被警察给带走调查了。
……
苏玉珠和萧砚到家,楼房的前后门都开着,屋里、院子里,以及屋后的空地上,黑压压的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不知道是谁先瞧见她回来的,只听人群里有人高喊一声“二丫头回来了!”,然后无数双视线,齐刷刷投向她。
眼神与以往大不一样。
“萧老板,二丫头,你们回来啦?”
人群往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道来,颇有点夹道欢迎的意思。
以往人们眼里只有京城来的大老板,哪里看得见她这个小丫头,萧砚帮苏父干点活儿,他们都能说成是苏玉琢攀龙附凤勾引他,如今倒是难得,将她和萧砚放到同一个高度。
熟悉的不熟悉的,都那同样热切的目光看着苏玉琢,有人说:“你们回来得正好,晓燕被逮起来了,她爸妈正给老苏磕头呢,你快去看看,老苏一向心软,我看是要撑不住了,你让他可千万别心软,晓燕胆儿也太肥了,连首长夫人都敢动。”
说话的人岁数比较大,不会普通话,但萧砚在这待了一段时间,语言沟通早已不是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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