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喜和孩子已经出院了,孩子越长越好,没有出现缺氧的后遗症,医生说后续再出现问题的几率很小,罩在景家头上的乌云终于散去。
景逸给孩子取名斯祜,出自《诗经》,於万斯年,受天之祜,希望他将来得天庇佑,健康成长。
“给我买这么多,多费钱,有钱也不能这么花,还是要节俭一些。”苏父回去的一路上,对着身边堆成小山的购物袋牢骚,老一辈是过过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日子,骨子里刻着节俭。
苏玉琢微笑听着。
回到家,意外地发现萧砚的车回来了。
司机把车停在萧砚的车旁,苏玉琢正要下车,看见萧砚从洋房里走出来,他穿着深色大衣,里面是格子V领的羊绒针织,领口露出白衬衫的领子,清冷禁欲的眉眼,堆满了柔情。
“累不累?”
萧砚走过来扶住苏玉琢,声音温柔。
苏玉琢摇头,抬头看他:“你怎么回来了?”
“陪你吃饭。”萧砚道:“不欢迎?”
苏玉琢笑,“我要是不欢迎,你就不吃走了?”
萧砚:“不会。”
苏玉琢:“那不结了。”
一旁,苏父见女婿跟女儿这么腻歪,有些尴尬,快步走开。
司机跟在他后面把苏玉琢的扫荡来的东西拎进去。
苏玉琢看了眼院子,这段时间经过父亲的勤勤恳恳开垦,菜地初现雏形,鸡舍已经盖好了,就等着春天一到,彻底变身成农场。
她是有些惋惜的。
原本园林式庭院风格就很好,闲时散散步,或者坐在院中喝喝茶都挺不错,她觉得萧砚太纵着父亲了,只要他反对,父亲也不好强行把人院子改了。
也知道他这么纵容父亲,是因为她。
说到底,萧砚纵容的是苏玉琢。
“萧砚。”苏玉琢总是喜欢连名带姓地叫他。
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格外悦耳。
萧砚视线看过来,没吱声,似在等她后面的话。
“没事。”苏玉琢笑,她的正面线条偏向柔和,不像侧面线条那样锋利冷漠,给人敦厚温婉的感觉,一双美目清亮,“我就是想叫一下你的名字。”
京城风大又冷。
萧砚笑得越发温柔,把苏玉琢羽绒服上的兜帽拉紧一点。
他说什么,都表达在行为上。
……
午饭后,萧砚出门去公司,苏玉琢睡了个午觉,苏父没有午觉的习惯,又在院子里捣鼓他的小菜园子。
两点多,苏玉琢醒来,先去了趟宋羡鱼那儿,然后去景家老宅。
这个点正是忙的时候,家里人不多,就景老夫人和闻人喜在家带孩子,景逸前两天回了趟部队,那边好像有什么事需要他过去。
“小姐回来啦。”佣人笑着问候,“老夫人和二夫人都在房里照顾斯祜小少爷呢,我过去说一声?”
苏玉琢微笑颔首,“不用,我自己上去,你忙吧。”
上楼,到门口,听见景老夫人开心的声音:“瞧瞧咱们祜祜长得,跟老二多像?”
“老二也算是儿女双全了,以后我也能安心地走了。”
“您说的这是什么话,以后祜祜长大了还要给奶奶生曾孙子呢。”闻人喜声音温柔质朴,“祜祜,你说是不是呀?”
“哈哈,我哪里能等那么久,我呀,就看着家里这几个小的结了婚,生了子,也就心满意足了,不能太贪心。”景老夫人语气豁达。
苏玉琢叩了下门。
等里面传来老人一声:“进来。”苏玉琢才推开门进去。
看见她,闻人喜视线落在她肚子上,笑说:“有身子了怎么不在家歇着?”
“上午去商场,给祜祜买了几件衣服。”苏玉琢把袋子放在沙发旁的地上。
大床旁边放着张小床,窗帘布层拉开,纱层合严,阳光朦胧照进来,房间光线亮而不刺眼。
闻人喜穿着宽松家居服,正在给孩子喂奶,招手叫苏玉琢过去坐,一面道:“祜祜衣服不少了,下次可别再买。”
苏玉琢在床脚踏上坐下,“我这是第一回 买。”
景老夫人道:“听说你一到晚上就不安稳,白天怎么不多睡会儿?”
苏玉琢:“刚睡过来的。”
景老夫人:“现在没什么不适吧?”
苏玉琢摇头:“没有,白天挺好的。”顿了顿,“爸什么时候回来?”
闻人喜说:“要再过几日,不过他说会回来过年。”
闲聊了一阵,景老夫人拉住苏玉琢的手,“有件事,我一直想提,又不知怎么开口……”
“什么事?”苏玉琢笑容平静,心里却在猜测老人忽然这么语重心长,是想说什么,好像没什么值得老人这般沉重的。
转而想起不久前,父亲跟她提过的一件事,苏父问她要不要把姓给改了。
当时景家这边没跟苏玉琢说这件事,苏父也只是顺嘴一提,她没往心里去。
难道老人家要说这件事?
苏玉琢不确定。
景老夫人道:“祜祜要睡着了,我们出去说,别吵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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