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吧里播放着舒缓的轻音乐,营造出宁静的氛围,她这声动静,惊扰了不少人。
萧爱尤不自知,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中。
她这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
直到有人在她旁边坐下,“你爸妈到处找你,没想到你躲在我店里。”
熟悉的声音。
萧爱愣了一下,转头,瞧见季思源,有些意外:“思源哥哥,你怎么在这?”
季思源经过两段失败婚姻,整个人气质和以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眼神内敛了许多,也沉重了许多。
“这是我的店,我不能进来?”季思源笑,顿了顿,他问:“跟谁生气?”
“还能有谁?姓王的呗!”萧爱鼓着腮帮子,“都快要被他气死了!”
“给她来杯果汁。”季思源交代服务员,然后看着萧爱道:“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跟他生气,不过你不该躲在我店里让家里人着急,赶紧给他们打个电话。”
萧爱:“我现在谁都不想见,谁也不想说话。”
季思看着她气呼呼的模样,不由一笑:“嘴巴撅这么长,都能挂油壶。”
“没什么过不去的。”他说,带着看透世俗的意思,“现在你为之气得要死要活的事,过段时间再回过头来看,根本不值一提。”
萧爱听这话,总有种他在说自己的感觉。
又见他眼神无焦,似在看自己,又似乎透过她看向了远处。
“思源哥哥,你……没事吧?”
萧爱忽然觉得眼前这人不是自己记忆里的思源哥哥,记忆里的青年,阳光一般绚烂,而不是这般死气沉沉。
季思源收回视线,“我没事,走吧,我送你回去,别叫你家里人担心。”
对于他和白瑾离婚的原因,别说外人,就是季家人也不甚清楚,只知道白瑾跟季思源在饭店吵了一架,饭店的楼梯正巧刚拖过,地板滑,白瑾摔了一跤把孩子摔没了,已经成型的男胎,白瑾备受打击,伤心欲绝,白家人哪里能容下女儿被这么欺负,当即就让女儿跟季思源离了婚。
季思源一句道歉挽留的话都没有。
外人眼里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大家都说是季思源的错,说他冷血无情,季思源任由外面流言蜚语满天飞,始终不解释一句。
萧爱对此其实是好奇的,许是八卦心理在作祟,又许是不愿相信自己曾喜欢过的男人是这样不负责任的人。
“思源哥哥,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萧爱看着他,直起身子,两只手撑着膝盖,小心又忐忑地说:“你跟白……她为什么……”
“时间不早了,赶紧走吧。”季思源轻声打断她的话,并不恼怒,也不打算回答。
“我相信你不是外面说的那样。”萧爱直直地看着他,把心里早就想说的话说出来,“我知道你一定有没法跟旁人说的原因。”
季思源瞅着小丫头的信誓旦旦样,笑:“刚才还气得嘴巴撅那么长,这会儿不气了?”
萧爱愣了一下,好像才想起来自己还在生王锦艺的气,眉毛顿时又竖起来,“当然气,我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他的!”
“要分手?”季思源顺着她的话。
分手?萧爱从来没想过。
她就是想起来王锦艺手被人摸了,心里窝火。
“既然没打算分手,就跟人说清楚。”季思源拿走她手边的酒杯,说:“走吧,先回家,路上给你爸妈打个电话。”
……
王锦艺和余有韵把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没找到萧爱,余有韵很担心,最终还是给丈夫去了电话。
萧坤的离开,让萧爱生气躲起来的事传了开去,都是富贵人家,哪家没个被娇惯坏了的孩子,倒也没什么不好的看法,不过一起讨论了番如今孩子不好管的言论。
眼看着天要黑了,还没找到萧爱,王锦艺有些急,他没忘了跟萧爱在一起前,有次在酒吧门口遇到她差点被人带走的事,那次要不是他,那小丫头现在不知道什么样子。
情急之下,不知怎地想到季思源新开的那家清吧。
他还是从以前俱乐部的同事那听说的,按照萧爱的性子,熟人开店,她肯定要去捧场,但季思源清吧开业那天,她跟他在一起,既没过去,也没提及,他疑心是不是这丫头不知道,后来一次聊天,小丫头说漏了嘴,他才知道她其实记得的。
只是怕他多想,才没去。
王锦艺嘴上说她想太多,自己不是小心眼的人,心里却十分满意她的懂事。
曾亲眼见证这丫头如何粘着季思源,现在哪怕从她嘴里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他都会不舒服。
爱情的排他性,赋予了身处情爱里的人自私和占有欲。
王锦艺一面开车去前老板的清吧,一面想着,萧爱大约是不在那儿的,因为她知道自己会介意。
然而事实很打脸。
他刚把车停在门口,清吧门口就并肩走出两个人。
王锦艺一愣。
看见王锦艺的萧爱也一愣。
季思源倒是坦然,笑着跟萧爱说:“既然有人来接你了,我就不送了,回去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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