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欣颜在他的目光下有些不自在,她承认,听了肖婕的话,她有些担心顾情长。
“不是要去看拉力赛?几点开始?”
她想转移男人的注意力。
江逐浪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随意地搭着扶手,看了顾欣颜许久,轻叹一声,“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吧。”
顾欣颜抿着唇,不出声。
“不问问,你这一下午都不会安心,人在我这,心却不在,我也不舒服。”江逐浪说话时,脸上透着别扭和不情愿。
顾欣颜说不出自己什么心情,这个男人平时没个正形,但关键时候,很靠得住,总为她着想。
在饭桌上,他问肖婕的那句话虽然听起来不好听,但顾欣颜知道,他是为她问的。
“不许跟他说太多,给你十秒钟时间。”江逐浪语气不容商量,明明是为顾欣颜做出让步,听起来倒像是在为难她。
顾欣颜默了片刻,拿起江逐浪搭着扶手的那只大手,两只手攥住。
又问了一遍先前的问题:“比赛几点开始?”
江逐浪看她,“两点半。”
“那我们快过去吧。”顾欣颜露出浅笑,“我还没看过赛车比赛,挺期待的。”
江逐浪盯着她的脸看了好大一阵,似乎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顾欣颜莞尔回应,坦然从容。
男人忽地一笑。
似三月天洒下的一缕骄阳,明媚耀眼。
他反手握住顾欣颜双手,摩挲着,又放到嘴边亲,很显然对顾欣颜的决定很满意。
顾欣颜心头的雾霾在他的笑容里消散,嘴角甜蜜地扬起。
明明小气得不行,偏要装作大度。
这男人……真让人无力招架。
……
订婚的日期很快来临。
顾欣颜一家提前两天和江逐浪一起飞去京城,顾商本打算下榻酒店,耐不住江家热情相邀,最后住进了江家的房子。
也是当天,苏玉琢和萧砚的儿子满月,顾欣颜与江逐浪并肩出现在满月宴上。
“表嫂……”萧爱贼兮兮凑过来,眼神揶揄又暧昧:“看你脸色红润,是不是跟表哥……嗯?”
顾欣颜脸红,捏住萧爱双颊:“再胡言乱语,撕了你的嘴!”
“哎呀,好凶啊!表哥救命!你媳妇要撕人家的嘴!”
两人嬉闹间,宋羡鱼和季临渊带着一双儿女过来,小的抱在爸爸怀里,大的妈妈牵着,两大两小同框,看着都温馨。
唯一不足的就是念念一双大眼睛里水汪汪的含着泪。
萧爱一见小家伙可人疼的样,丢下顾欣颜跑过去把小家伙搂进怀里,“哎呦呦,小宝贝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小孩子哭的时候,越是哄,往往哭得越凶。
念念撇着小嘴,委屈得不行,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哎呀,念念别哭,表姨抱抱,那边有糖,表姨带你去拿糖吃好不好?”萧爱看着大大咧咧,脾气又火爆,对小孩倒是耐心极好。
念念只哭,也不说话。
萧爱抱着念念坐到沙发上,对宋羡鱼道:“念念最不爱哭的,今天你怎么欺负人家了?把人委屈成这样。”
宋羡鱼用纸巾给女儿擦眼泪,无奈道:“刚才带她去打预防针,疼的。”
“原来念念刚才打针啦?打的哪里啊?告诉表姨,表姨看看。”
念念抬起左胳膊。
她穿着无袖小红裙,胳膊藕节似的白白嫩嫩,又肉又软,萧爱捧起她胳膊,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嫩肉,手感棒棒的。
萧爱吹了吹她大臂上的针眼儿,“表姨给你吹过了,是不是不疼了?”
念念撇着嘴点头。
泪汪汪的样又萌又惹人爱。
萧爱忍不住抱着亲她的脸,那边,宋羡鱼和顾欣颜一块去休息间找苏玉琢。
做完月子,苏玉琢丰腴了些,面色红润,容光焕发,可见过得不错。
今日的小主角躺在婴儿床上睡觉,身上盖着淡蓝色小被子,两只小手举在耳边,肉肉的手腕套着红绳,红绳上拴着颗小小的苦核桃。
云城那边有说法,苦核桃可以辟邪,很多老人都给小孩戴这个。
萧砚给儿子取名萧磐,期许孩子将来坚强不可摧,也寓意他对苏玉琢的感情亘古不变。
“小石头长得简直是你老公翻版。”顾欣颜坐在婴儿床边,小家伙刚满月,已经可以预见长大了会是什么样。
就萧砚那样,没跑。
没错,堂堂六十厘米小男子汉萧磐的小名儿,小石头。
苏玉琢穿着对襟长裙,闻言温柔一笑,伸手摸了摸儿子额头的汗,道:“希望性格不要像他爸爸。”
当了母亲之后,苏玉琢身上少了些冰冷和戾气,多了属于母亲的慈爱与柔和。
宋羡鱼笑道:“这个可说不准。”
苏玉琢也笑。
“你明天订婚,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宋羡鱼想起来这事,随口问着顾欣颜。
“差不多了,明天亲戚们都过来,我可能有的要忙。”顾欣颜说着,看向苏玉琢:“你后天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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