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江易安凭着一腔志气伙同父亲,瞒着母亲,走上这条母亲自始至终都激烈反对的路,他不是没在心里埋怨过母亲不通情理,可现在听见母亲担忧的声音,他心里滋味十分不好受。
“对不起啊,妈,我不该瞒着你这么大的事。”江易安说:“但这是我从小的梦想,我希望你能支持我。”
“这边很辛苦很累,教官很严格,但是每一天都很充实,我觉得在这里我才能做真正的自己,妈,我希望你能理解。”
江易安一口气说了很多,每一句都发自肺腑。
顾欣颜不知怎地,鼻梁忽然有些酸。
晏静和顾情长踏上旅程后,顾欣颜与她有过两次联系,晏静说她一直以来的梦想都是周游世界,本打算等顾江水成家立业了,她和顾情长也退休了,就用剩余的时间去完成梦想。
没想到意外来得更早一点。
“易安。”顾欣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想通了一些事。
人的生命有限,不该浪费在无休止的争吵和冷战中。
“妈妈也要跟你说对不起。”
“妈……”江易安完全没料到母亲会说这样的话,“你这样,我都快不认识了,最近是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顾欣颜说:“易安,照顾好自己。”
……
收了线,顾欣颜打算出门,家佣见她要出去,提醒道:“夫人要出门吗?外面起风了,我去给你拿件厚些的外套吧。”
穿上家佣拿来的羊绒大衣,顾欣颜说:“晚上多烧几个逐浪爱吃的菜,我现在去接他下班。”
江逐浪这些年位子越做越高,有专车,也有生活秘书,顾欣颜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去接他下过班了。
所以看见江逐浪脸上的惊讶,她一点也不意外。
“你是办事路过?还是特意来找我的?”
江逐浪看见老婆,一脸的喜气。
顾欣颜笑道:“特意来接你下班。”
“这么好?老公感动坏了。”江逐浪握着顾欣颜的手,欣喜得满面红光。
顾欣颜道:“瞧你高兴的,以后我天天来接你下班?”
“这是件美事。”江逐浪看着顾欣颜,“不过不用了。”
“为何?”
“天天来接我多辛苦,我哪里舍得你这么辛苦。”
顾欣颜看了眼江逐浪身后憋笑的几个下属,饶是老夫老妻了,脸上还是一红,“油嘴滑舌。”
……
很快年关将近,圣诞来临之际,季羡宋的学校放假了。
回国那天,宋羡鱼和季念鱼一块去接他,见到阔别大半年的儿子,宋羡鱼鼻子一酸,没出息地抱着儿子抹了好一阵眼泪。
季羡宋和季念鱼姐弟俩面面相觑一阵,无奈一笑。
“妈,我要在家待一个多月,您现在稀罕得紧,可别等过个三五天,就烦我烦得恨不得把我打包送回英国去。”
宋羡鱼接过女儿递过来的纸巾,擦擦眼泪,又擦擦鼻子,“什么话,你在家待一辈子我都不烦你。”
“是是是,知道母亲大人最疼我们了,您可别哭了,被我爸知道,明年他也许就不让我回来了。”
“他敢!”宋羡鱼道:“谁敢不让我儿子回来?”
回家的路上,宋羡鱼一直在接电话,可见忙碌,季羡宋将手机开机,屏幕上显示有几条未读的短信,除了舍友一条,其他都是客服短信。
他其实昨天就回国了。
不过降落的地点不是京城,而是上海。
陪权宁宁。
权宁宁的父母来接她,见到季羡宋,权夫人邀请他去家里玩,季羡宋识趣地婉拒,找了个酒店住了一晚,今天一早飞回京城。
权宁宁是个很有主见的姑娘,不会因为谁频频示好而心生感动,季羡宋也是个比较佛系的男生,追女孩不屑用手段或套路,他觉得顺其自然就好,如果两人有缘分,水到渠成是早晚的事。
况且权宁宁那样的女生,不会吃一般男生追女孩的那套。
早上登机前,季羡宋给权宁宁发了条告别的短信,但权宁宁没有回复。
也许还在睡觉倒时差。
季羡宋这样想。
……
这个年过得有些不太平。
年后初六,萧家的老太太去了,享年九十六,是喜丧。
萧家散落全国乃至国外的子孙,全都赶回来奔丧,喜丧彰显着逝者福寿双全,儿孙们不必太过悲伤,停灵五日后,萧家在老宅大摆宴席,招待亲朋好友。
七个家族的人尽数出席,连王锦艺都跟着萧爱一起出现在宴席上。
季羡宋自回国,与权宁宁的联系只有他回京城那天给她发了条辞别短信,当天晚上权宁宁回了一通电话给他,再有就是年初一那天两人互发了祝福短信,别的再没有了。
他内心是有些失落的,失落那个姑娘只把他当普通朋友。
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惦记着权宁宁。
当他在萧家老宅从黑压压的来宾中瞅见权宁宁的身影,他的心情可以用心花怒放来形容。
看见季羡宋,权宁宁也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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