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婷知机的没有再跪,起身道谢后离开。
刘静去杨静茹那坐坐,捧着热茶,手指却是凉的,“圣心,到底是什么?”
“你想他是什么就是什么。”杨静茹说。
“就是怕想他是什么他却不是什么。”刘静说。“郭妃多受宠啊,陛下心里应该多少是有她的,但是就是这么简单几句,陛下就关了郭妃禁闭,连把侍女叫过来问一下都没有。像我这样不得宠的人,恐怕陛下让我死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不管我该不该死。”
“郭妃确实做了这样的事,王美人的事就是她干的,当初封妃的时候太后娘娘就不满,但是陛下执意要立妃,如今不过是借个由头把这件事又翻出来。这是姐姐知道太后要罚她呢。”杨静茹说,“你只看陛下罚她,没看到陛下维护她之心,罚俸一年根本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陛下随便一点赏赐就补上了。就是撤半年绿头牌的责罚有点重,希望这半年有人能抓住陛下的心,不然,郭妃一出来,陛下为了弥补她,少不得还要多去几晚。”
“那个时候姐姐就进来了。”刘静说。
“姐姐是皇后,皇后最做不得的就是争宠。只盼这次郭妃经此一劫知道敬畏姐姐就好,不然她真杠上姐姐,姐姐却不好动手。”杨静茹说。
“不好动手的事我来做就好。”刘静说,“反正我手也脏了。”
“静儿。”杨静茹抓住她的手,“我承宠都是姐姐的方法,姐姐不会放弃你的,一定是现在还不是你承宠的时候。”
“我不想承宠。圣心其实没什么意思。”刘静说。“陛下不要想到我也好,以后姐姐是皇后,你是宠妃,谁也欺负不了我,我只管过我的自在日子就是。”
宫里的结果变成信出现在王容与的跟前,王容与看完就让喜桃拿去烧了,“陛下是个多情人儿,是个好事。”
紫苏拿着周玉婷的给的镯子有些惴惴不安,等到下午时分,太后娘娘宫里最严肃的一个嬷嬷过来问她,“皇后娘娘的经书和周玉婷的经书是你换的?”
“奴婢也是听命行事。”紫苏低着头说。
“是周玉婷的命令,还是郭妃娘娘的命令?”嬷嬷说,“你老实回答,上次你已经回答过一次。”
紫苏紧紧握住手,手心被抓的生疼,紫苏终于知道,周玉婷之前说的话是何用意了。紫苏心里转了几瞬,再开口是已成定局,“是郭妃娘娘的命令。”
嬷嬷没有再说什么走了,而周玉婷没有再回浣衣局,听说是成为侍选,留在宫中了。紫苏心中大定,知道自己是赌对了。虽然周玉婷现在不能让她离开浣衣局,等她在宫里得宠后就可以把她调出浣衣局。
就算周玉婷背信弃义不记得她,周玉婷给她的镯子也足够她找关系调动了。
芳若去找王容与,“娘娘接下来要奴婢做什么?”
“不用做什么,休息一会。”王容与说。
“娘娘不趁着郭妃关禁闭的时候,让宫里的娘娘站住脚跟?”芳若问。
“脚跟是要自己站稳,别人扶稳了然后一撒手怎么办,再说我又有几个手,能扶住几个人。”王容与说。
芳若接了赏银回去,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就继续观察宫里的动静吧。
初时回不过味来,渐渐也能想明白,郭妃前脚找了尹美人的麻烦,后脚麻烦就上门,说没关联都没人信。但是杨嫔有那么大的能力吗?如果她有这个能力,尹美人至于要郭妃动手才承宠吗?
依附郭嫔,刘嫔的人实际上都是冲着皇后娘娘去的,或许这次是皇后娘娘的手笔?
储秀宫一众秀女中,王容与很是低调,她既不交游广阔,又不与人为恶,如今回头想想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只剩下一个不可捉摸。
但是到底没人敢小瞧她。
郭妃折她面子,她人在宫外,照样是一个巴掌上来,这反应速度,这一击即中的准头,皇后娘娘不是一般人啊。
内造局上门给王容与量衣做尺寸,要在量的范围上余两寸放宽的余地,以免到日子不合身不好改,王容与特意吩咐了,“就按现在量的尺寸小两寸做。估摸着到大婚的时候,我得瘦二十斤。”
王容与不是很纤瘦,一张圆脸也常被人说成有福气,可是嫁到皇家,虽然从小没少听过她长的远不如芷溪,芷溪若是捧心西子,她就是貌比无盐之类的玩笑话,但是大婚之日在文武百官命妇诰命前的亮相,王容与不想听到任何关于她容颜的二话。
王容与叫人请来祖母,一二账本摆在她面前,“这些是娘的嫁妆,如今也用不上,等我入宫后,祖母分给哥哥们,一式三份我都分好了。”
“娘娘也可把这些折算了换成钱带到宫中去,你母亲一直心心念念女儿,怀上你后就预感一定是个女儿,每天都高兴的不得了,怀你哥哥们时总是又吐又拉,胃口也不好,很是辛苦。怀上你时整个孕期都顺顺当当,就是出来都没让你母亲受苦。”
“只是可惜她心心念念的女儿,抱在手里不过三天她就去了,这些东西都是她准备给你的,除了娘娘,谁也承担不起。”祖母说,她把看完的账本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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