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平身。”王容与说。“都做吧。”
“今天天气不错。”王容与惯用开场问话。
“这过了中秋,就是一场秋雨一场凉。”刘嫔说,“不过最近也没下雨,但是早晚天气也凉爽了。”
“是啊,换季时容易风邪入侵,所以早晚都要添置衣服,不要受风寒。”王容与说。
因为王容与还要去给两宫太后请安,后妃们就是想和王容与多说些话,也是不能够了。后妃列队在坤宁宫外,恭送皇后娘娘的步辇往慈宁宫去后,才各自散去。
王容与这个皇后,现在还是不管事的。她也不过问,太后不说把宫权给她,她也说要。不过陈太后话里还是试探了一番,“皇后正位,这后宫该是皇后管才是,哀家这把老骨头,也可以休息一下了。”
“母后,儿臣才进宫正是要学习的时候,若是母后不管儿臣,儿臣一定会犯错的。”王容与笑说。
“这掌管后宫也不是谁天生就会的,当然如果没掌管好,会有很多麻烦事。”陈太后笑说,“从前这后宫是我和你母妃一人管一半,这宫权,到你这可不能一人一半了。哀家是想把着权力交给你,但是不知道你母妃那是个什么章程,要一起交到你手里才好。”
“儿臣听凭母后和母妃的决定。”王容与说。
“要说这宫权归你才是名正言顺,如果一开始你觉得有些吃力,哀家再从旁协助,你就容易的多。”陈太后说。
陈太后的意思是让王容与去问李太后什么时候交宫权给她。这样一来,不管李太后交不交宫权,都会对王容与心生不喜,等到王容与和李太后心生嫌疑,那王容与掌管宫权后遇到的问题还会找谁来商量呢?
陈太后想的好,但是王容与在慈安宫根本就没有提及宫权二字,陪着说些家常话,就回宫了。
皇后掌宫天经地义,所以王容与不及,迟早都是她的东西,何必早早露出急切的吃相。
回到坤宁宫,王容与摘下礼帽,她原不喜欢头上顶着帽子,但是体会到礼帽的方便处,她又随意了。礼帽下,头发被简单的梳成髻固定,在殿中不用戴礼帽,就用几个簪子装饰一下。
“娘娘,崔尚宫来了。”喜桃过来禀告。
“嗯,让她进来吧。”王容与说。
崔尚宫后头还跟着一个女官,捧着一本册子进来,给皇后请安后,崔尚宫说,“这是彤史,请娘娘检查。”
王容与接过一看,昨日写着,陛下临杨嫔宫,未幸。
王容与手点着未幸,心生一动,“本宫能看什么时候的彤史?”
“所有的彤史娘娘都可看得。”崔尚宫说。“若无娘娘在彤史上盖章,即便是妃嫔有幸,也是做不得准。”
王容与惊讶,那岂不是她没盖章,后宫伺候陛下,生了孩子也是父不详。
皇后真是个好职位啊。
王容与想,“本宫想看前几个月的彤史。”
“娘娘想从哪个月开始的?”崔尚宫问。
“就从秀女进了储秀宫那个月开始。”王容与说。
“是。”崔尚宫应道,她朝后看一眼,女官福身出去,不一会儿后端着两本书册进来,王容与随意翻着,好像没有规律。翻到王芷溪承宠那几日,王容与明显放慢了翻书的频率。
:帝与宫后苑养性斋面会秀女王氏,未幸。
王容与笑了。
第七十六章
但是王容与很快就收敛笑容,恢复成严肃认真脸,随后就敷衍的看了几页,合上放在一边。让人拿印来在昨日的彤史上盖印。
崔尚宫行礼告退。
待她一走。王容与就乐的跳起来,原地转了两圈,还高兴的蹦了蹦,无忧笑着看王容与,“娘娘什么事这么开心?”王容与招她附耳过来,她当日双膝跪坏了回去,个中理由她也和丫头说过。
陛下误会她借他们相约的时间让王芷溪承宠,罚她,她当然不服,不然膝盖怎么会跪成那样样子,她也在赌气。就算你生气我拉皮条,你可以拒绝啊,你笑纳了送上门的女人,然后转头来罚我,哪有这个道理?
但是现在知道陛下当时并没有幸王芷溪,王容与就高兴了,虽然这高兴来的毫无道理,毕竟陛下那天没有幸王芷溪,总有一天要幸的。
但是王容与就觉得高兴,连心里记着自己跪抄遭了大罪对朱翊钧的埋怨也烟消云散。无忧也跟着王容与高兴,但她也不解,“既然王美人没有承宠,陛下怎么会册封她?”
“许是要气我吧。”王容与说,“咱们这陛下有时候可是幼稚的紧。”不过她也没好到哪去,让人安排纸墨,草书:有美人兮,念念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落印,着人送到朱翊钧处。
想着陛下可能的反应,王容与嬉笑着让人去伺候着更衣,另梳了头发,准备迎驾。
朱翊钧好好在乾清宫待着,冯尚端着绿头牌等着陛下翻,突然坤宁宫送来一封信,朱翊钧打开一看,这是一封措辞大胆的情书吧?
朱翊钧翻来覆去看了,怎么看都应该是他所想的意思,深觉王容与大胆之余不由好笑,叫人拿印来,在王容与的印上又加盖了自己的印,对张成说,“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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