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之前都还是正常的兰嫔,在一个月里就像猪肚里灌了水,膨胀起来。
所以他不以为意的大补过头,很快就会得到一个糟糕的结果。
“孩子在肚子里发育的太大,会不会生产起来有风险?”王容与问。
“是会有一点。”太医说,“但并不严重。小皇子在母亲肚子里养的足够好,落地后也好养活。”比起母体,自然是小皇子的身体更重要些。
王容与看着兰嫔,因为怀孕不施脂粉,五官并没有成熟到哪去,只是十几岁的小姑娘。王容与想着,“你要控制饮食了,不然这样长下去,小皇子在肚子里生的太大,生下来会要你了半条命去。”
“只要小皇子生的好,妾便是一条命都搭上也愿意。”兰嫔捧着肚子,很是幸福的说。
“说什么胡话,自然是要母子康健都好。”王容与说,她对兰嫔的宫人说,“兰嫔的饮食你们要时刻用心,闲暇的时候也要扶着兰嫔小心走动一下,这样等生产的时候就能更顺利。”
此时,王容与心中担忧,也不过是担忧孩子太大,生产时难产,哪里想到,这个孩子根本活不到落生的那一天。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兰嫔突然晕倒,宫人很是紧张,等到发现兰嫔身下蜿蜒的血迹,更是惊慌失措,“快去请御医,娘娘落红了。”
兰嫔在宫中落红。
王容与第一个去了景阳宫,寝殿已经是哀戚一片,殿中间醒目的血迹还没有清理,太医皱着眉,而兰嫔闭着眼,还未清醒。
“怎么样,孩子保住了吗?”王容与急切的问太医。
太医起身跪下,“臣无能。”兰嫔已经小产,落下一团血肉已经有孩子的形状,是个小皇子。
王容与往后仰了一下,芙蓉忙上前扶住她,“娘娘?”
“好端端的怎么会落红呢?”王容与厉声问景阳宫伺候的宫人。
“奴婢等也不知,只是娘娘今日想起前些日皇后娘娘说的要多走动才能生产时顺利,就在殿内踱步,后来晕倒,奴婢看见兰嫔娘娘身下见了红,就马上去请太医了。”宫人说。
“本宫让你们小心伺候着兰嫔娘娘在闲暇时走动一下好方便生产?现在你们告诉本宫兰嫔是因为走动小产,那好,那你们再告诉本宫在兰嫔踱步的时候有没有小心搀扶着,是不是走的太多受了累,不然走走就会落红,这一胎也保不到现在。”王容与厉声道。
“太医,兰嫔是应何小产?”王容与问。
“没有,奴婢两个搀扶着兰嫔娘娘在殿中慢慢走,才走了一圈不到,娘娘晕倒小产了。”宫人说。“奴婢们也不知为何啊。”
“慈圣皇太后驾到。”
“圣母皇太后驾到。”
两宫太后听闻消息也匆匆赶来,在殿内得知兰嫔已经小产的消息,陈太后一声叹息,李太后拍桌大怒。“你们是怎么伺候的?怎么好端端的会小产?太医,兰嫔是因何小产?”
“回太后。”太医跪下说,“兰嫔该是大补过头,气血失衡,才会小产。”
“你每天都给兰嫔诊脉,为何会大补过头?”李太后气到,“难道你每天的脉案都是在糊弄不成。”
“太后明鉴,臣万万不敢糊弄啊。”太医磕头说,“臣每日兢兢业业给兰嫔诊脉,七日前诊出兰嫔有些过头的倾向,就把每日补汤里的大补药材都删减了,只余下温补的成分,臣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情况?”
“把尚膳监的人叫来。”王容与说。
尚膳监的人很快就来了,还带来了兰嫔今天的膳案以及补汤的药渣。兰嫔小产就算尚膳监没有关联,也少不了吃瓜落,如今只希望能少受些。
太医仔细看过膳案,又闻了闻药渣,大惊失色,“这汤里的百年老参,臣没有开呀。”
“就算是之前,臣也最多只开了三十年的参,只取两片,这里的药渣,百年老参片就有五片,这,这难怪会大补过头?”太医痛心疾首的说。
“尚膳监,怎么回事?”王容与喝问。
“奴才从前都是按照太医院开的方子炖的补药,但是一个月前,景阳宫的宫人亲自拿了药材来,这不是冤枉奴才昧下其中的贵重补药了,奴才不敢担这样的污名,就照景阳宫宫人说的,在她们拿过来的药材里取相当的量入补汤,自那日起,这补汤都是景阳宫宫人亲自看着做的,做好了又端回去。”尚膳监说,“那些没有放进去的,太医院的补药,奴才都留在那呢,娘娘派人去一见就知。”
“景阳宫要换药,你为何不说?”王容与道,“兰嫔身怀皇嗣,本宫说过要重而重之,但有不妥,立即汇报。”
“你是尚膳监经年的老人,难道你不知道这补药吃多了不好吗?”王容与喝道。
“奴才劝过的。”尚膳监胖太监一脸汗水。“但是景阳宫宫人,啊,就是那个,她说这是太医都知道的,都应允的,所以奴才才照办的。不然给奴才千个胆子,也不敢私自换药啊。”
太医连忙摇头,“不是我,臣不知道,臣也没有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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