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第二天陛下就着礼部尚书觐见,大皇子取名朱常洛,二公主封号昭宜公主,取她生母养母的封字为号,也算是一种慰藉和纪念。
这上诫的折子才替上去,陛下取名的消息就传来,连忙又急急忙忙去要了回来,摸了额头一脑门冷汗,看来陛下心里是门儿清,看来以后这事啊不用先着急上火,等过上几日,陛下没动静了再上折,以免每次都弄的这么惊险。
朱翊钧叫来申时行,“爱卿,朕给你介绍一个学生如何?”
“荣昌公主,聪敏机智,正是要开蒙的年纪了,朕想延请爱卿为公主和开蒙,爱卿以为如何?”朱翊钧问。
“陛下是想臣给公主开蒙?不是给大皇子开蒙?”申时行问。
“虽然为人父者应该一视同仁,但是不瞒爱卿,荣昌是朕的心尖尖肉,珍之爱之,如只为大皇子故,朕也不找你,在翰林院找个夫子就行了。不过朕也知道,若爱卿只为荣昌公主开蒙,少不得又有酸腐要上言,不如两个孩子的开蒙都交由爱卿了。”朱翊钧说。
“微臣谢陛下一片爱重之心。”申时行行礼说,陛下说自己对公主是掌上明珠,爱若至宝,为公主请师傅却选中他,显然是心里对他十分信任满意。“微臣并不是不愿意替荣昌公主和大皇子开蒙。”
“只是开蒙一事不过两三年,微臣做的,翰林院同僚也做得,陛下是为荣昌公主,朝上却以为是为大皇子故。”申时行说,“如今中宫嫡子未出,陛下对大皇子可以优容,却不可太过优容,以免心生骄娇二字。”
朱翊钧垂眼思考了一会,“爱卿说的对。”
“如此,就请爱卿去翰林院给朕寻一师傅,学问扎实,沉稳可靠之人为大皇子开蒙。”朱翊钧说。
“那荣昌公主那?”申时行说,虽然是个公主,但也只是个公主,所以申时行对陛下待公主的娇宠并不多加劝诫,若是其他人在这,少不得就要劝陛下几句,骄纵公主也不能越过皇子去,所以申时行后入阁而被陛下亲睐,并不是没有缘由的。
“正如爱卿所说,开蒙也不过两三年,朕便亲自给她开蒙罢。”朱翊钧笑道,“等到她要正式入学了,到时候再说。”
终于等到儿子的名字,又听乾清宫来报喜的姑姑说,陛下要请师傅给大皇子开蒙,恭妃双手合十,眼含热泪,以为自己总算等到了。
“这还要多谢皇后娘娘。”姑姑说,“八月十五晚上,娘娘又亲自走到乾清宫问陛下何时给大皇子取名。”姑姑为皇后娘娘在恭妃这卖了个好。
“是要多谢娘娘。”恭妃说,“我带大皇子去乾清宫给陛下谢恩后,自也要带他去坤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恭妃母子去往乾清宫的时候,陛下却不在乾清宫,“陛下这会在坤宁宫呢。”太监说。
恭妃又带着大皇子去坤宁宫。
朱翊钧正搂着荣昌说,过两日等乾清宫安置好小隔间,就要正经开蒙了,带着文房四宝,如果坐不住,可是要挨板子的。
“父皇,什么是挨板子?”荣昌歪着头问。
“挨板子啊,就是用这么宽这么长的竹板打手心,可疼了。”朱翊钧吓唬她说。
荣昌钻进他的怀里,“荣昌乖,父皇不打荣昌。”
“那荣昌认真读书,父皇就不打。”朱翊钧笑哈哈的,显然吓唬女儿让他觉得好玩。
“戒尺我亲自做,陛下要真舍得才好。”王容与笑说。
“朕吓唬她呢,你还当真不成?”朱翊钧瞪她,“戒尺那东西,朕可不想荣昌见着。”
“开蒙读书就是大小孩了,也得学着规矩,做的好有赏,做的不好就要打。”王容与说,“因为陛下宠着,最近已经有些不像话了。”
“荣昌这样乖,你还要说她不像话?”朱翊钧道,“不知道还要问一句,到底是不是亲娘。”
“前日用膳,我去慈安宫还未回来,便让她自己先用了,结果就不好好吃饭,尚膳监弄了一桌菜,只有里头有一道她味道不喜,竟然连盘子带菜都砸了,再不肯吃饭。”
“把我回来气的,当时就说,公主不想吃饭,那就到饭点再用膳,其余一应点心都不给,好好治她这脾气。”王容与说。
“如何能不给她东西吃呢?”朱翊钧急道,“本就没用膳,点心也没了,岂不是饿的厉害。”
“再说孩子发脾气,无非就是因为你不在她身边陪着,她想娘了才会如此。”朱翊钧问怀里的姑娘,“荣昌是不是想和母后一起用膳,然后母后没回来,荣昌才不想吃的?”
荣昌点头,她看着王容与,当日母后回来听说后,脸沉沉的,不等她撒娇,就说了不让给她点心,她觉得委屈,当真就不吃,后来饿的哭了,母后也没改变。
“你跟你父皇说真话。”王容与说,“那后来母后回来了,叫你过来一起吃饭,你为何又不吃?”
“因为母后把我摔的那盘子菜又让人送了一样的过来,母后偏要让我吃。”荣昌委屈说。
“不喜欢吃就不喜欢吃,多大的事。”朱翊钧说,“要朕说,这尚膳监的人为何要送公主不喜的菜式过来,该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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