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也如此想,但我问过,三少奶奶当初,可是能选范围内最好的选择,家室优渥,知书达理,素有贤名,人也长的好,这样的人,任是谁都想不到,她婚后会因为害怕生孩子而不愿意同房,她要大妇的地位待遇,只肯让三少爷纳丫鬟为小,连贵妾良妾都不能有,生了孩子抱由她养,三少爷的脾性如何能应。”
“这可如何是好?”王容与怔愣道,“难道三哥一生就只能如此憋闷的过?”
“老太太担心三少爷要休妻,要是三少奶奶休妻后一死了之,永年伯府及娘娘,就永远都在别人的话头上了。”无病说。
“她如何能这么自私?”王容与说。“竟是和我三哥,一点情分都没有吗?”
无病看着她,王容与思及己,不由摇头,“我的情况和她不一样,我,我还是让别人伺候陛下的,陛下喜欢谁都行,我替陛下操持宫务,不让他为后宫事烦忧,我,我还给陛下生了一个女儿呀。”
“可是妻子伺奉丈夫,是天经地义,娘娘做了那么许多,做的那样好,却是不愿意伺奉陛下,只能说娘娘是个好皇后,对陛下而言,却不是一个好妻子。”无病说,“三少爷因为三少奶奶对他避如蛇蝎,心伤透了,老太太担心,三少爷别因此对女人都怀疑起来。”
“娘娘,你可曾想过,有一日陛下知道,整日里对他笑的温柔妻子,原来根本不想和他同房,他该多挫败?那种恼羞成怒,我担心,娘娘是否能经的住。”无病担忧的说,“娘娘如今的行文,不都是仰仗陛下对娘娘的不同。”
王容与陷入沉思。
无病又说,“娘娘不想伺候陛下,是因为娘娘心里有陛下,所以因为陛下临幸别人而痛苦,所以选择自己不侍奉陛下,但是娘娘,老太太多担心的一句话,后宫里容不下情,容不下爱,娘娘要做一个好皇后,正是要把心里这点对陛下的情爱割下。”
“不,我没有,我没有喜欢他。”王容与受惊一样的反驳,“我知道帝后不能有情,我一直都克制的很好。我没有喜欢他,我只是嫌他脏而已。”
“娘娘。”无病怜惜的看着她,“我这次出宫见了沈立文,我劝他另取佳妇,他不愿意,还对我说曾经沧海难为水的一番话,我清楚知道,我不爱他,但那天晚上,我和他同床了。”
“这没有什么难以接受,我只是当做一种厚爱无法报答,只有这具身躯。”
“娘娘把自己看的那么重,因为把陛下也看的同样重,所以不愿意伺奉陛下,而不是能无所谓的把一个月偶尔两次的夫妻敦伦当做皇后的义务做了。”
“明明那样才是稳妥的做法。”
“皇后非陛下情愿的长期不伺奉陛下,这是个隐患,娘娘心里清楚,还是冒着高危的风险做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我守着我的身体,就是守着我的心,我不愿意爱陛下。”
“娘娘如果不爱陛下,又何来守心一说,要用上守心二字,就说明这颗心早就不属于娘娘了。”
王容与在床上闭上眼睛,和无病在浴室谈话的最后由她生硬的钻入水下避而不谈为结束,但她知道,无病说的没错。
她如果真是把陛下当顶头上司,房事也是工作中的一种,就是她最不情愿的做的那种,但是不做就没工资,她做不做,她还是要做的。但是她任性的选择不做,一次可以拖,两次可以拖,甚至三次也可以拖,但是最后呢,总有拖不动的那天,或者上司知道你是故意不做这件事。
根本不是你推辞说的那一二三个理由,就是你不愿意做,你不想做。
如何能让人不勃然大怒。
她从她的角度出发,她实在无法和别的女人共享丈夫,借身体差不同房,是她认为的两全之策,她自认为除了这一点,其余她做的无法指摘。
但自己看自己,有时候会看不清楚。
从旁观者看,三嫂怕痛怕生孩子所以不和三哥同房,本质和她有什么区别?因为是三哥的媳妇,所以她站在三哥的角度觉得她不可理喻,那陛下的妹妹,知道了这件事,是不是一样觉得她不可理喻?
三嫂不要平妻贵妾良妾,只是担心这些人影响自己的地位,毕竟以后就是她们有宠有子,她空有大妇名头,仍旧不会好过日子。
她现在对陛下的后妃一视同仁,欢迎她们争宠,何尝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地位稳固,如果地位不稳,她还会如此淡然吗?
她做了皇后,她能做废后吗?
对陛下而言,每日里笑对着他的人,原来从心里鄙夷他,不愿意和他亲近,恐怕他的生气,更在三哥之上,毕竟三嫂没有像她,还假惺惺的装作他们很好。
王容与盯着帐顶,知道今夜无法入睡了。
第二天醒来,精神不济,眼下青黑,无病过来跪着,“我昨日逾矩了,娘娘责罚我吧。”
“你起来。”王容与说,“这事与你无关。”
“若不是我说了那些话,娘娘也不至于休息不好了。”无病说。
“感情你这是来讨赏来了?打量你说的很有道理是吗?”王容与故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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