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让陛下去后宫,陛下就下午时候去几位妃子宫里坐坐,哀家是想让陛下去后宫坐吗?”李太后说,“你和陛下也不要想着诓我,起居注和彤史做不了假。”
“我也没必要作假。”王容与说,“但是母妃,难道我还能跟着陛下去后妃宫里,还是说,母妃让我伺候陛下和后妃敦伦。”
“你在跟哀家犟嘴?”李太后拍桌道。
“我在跟母妃讲道理。”王容与无奈笑道,“陛下的行为不为我所控,母妃也心知肚明,母妃对我如此要求,岂不是强人所难。”
“那你是准备要一意孤行了。”李太后面色沉道。
“母妃要知道,我并没有拿绳子拴住陛下,陛下想去哪里,都可以,同样陛下不想去哪里,也可以。”王容与说。
“你是皇后,你自有你的位置,你的职责,你和后妃去争什么宠?后宫就是为了伺候陛下来的,你把着陛下不放,这后宫这么多女人,如何自处?”李太后说,“这也是你这个皇后要做的。”
“母妃若是觉得我需要看着陛下去上别人的床才是一个好皇后,那我做不了。”王容与说。
这次是王容与第一次在李太后面前表现的强势,算是不欢而散。这次王容与出了慈安宫不准备去慈宁宫的,但是陈太后那早已经来人在路上等,说陈太后有请。
王容与几个深呼吸,用力抓着手心,才能面色如常的进了慈宁宫。
“给母后请安。”王容与笑说。
“快来坐。”陈太后说。
“今日在慈安宫待的时间久了点,哀家看你久不来,还以为你是先回去了,想着你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于是让宫人去慈安宫看一看。”陈太后解释了她让人去宫道上迎皇后的理由。
王容与笑着点头,却没有接话。
“其实哀家也是有事找你。”陈太后叹道,“此次小选,不是有新人进宫,慈宁宫要进人,就让尚宫拿名单来看,有一个人籍贯哀家看着有些眼熟,细算下去,该和你母妃带着远亲,哀家就让人领过来在跟前看看。”
“哪里知道那人一到跟前,哀家就觉得眼熟,着人去查,才知道,就是武清伯长子的庶女,过继给远方旁亲然后进了宫。”陈太后说。
王容与闻言怔愣,“这难道是母妃的意思?”
“你母妃要是想让武清侯府的人进宫,肯定要正当的进来,要有位置的。”陈太后说,“肯定是你母妃不想让娘家人进宫,但是武清侯恐怕还是想让家人进来再为妃。所以遮遮掩掩的让人进了宫。”
“但是既然知道你要再安排去哪个宫里伺候,之后面子上就不好看了。”陈太后说,“人都进宫了,武清侯夫人进来一哭说不知情,你母妃也不能看着亲侄女在宫里做都人。。”
“此番真的是要多谢母后,不然我什么都不知道,真要做下错来。”王容与说。
“也是哀家当年看过你母妃的籍贯,这籍贯相近,又信你,哀家也是直觉不巧,查了一下。”陈太后说。
“陛下也有许久没有大选,在这次小选里选几个伺候陛下也使得,好在她们如今都还在训练,没有分配。”陈太后说。
“我会看着办的。”王容与说,“多谢母后。”
“只有当过皇后的才知道皇后的苦楚。”陈太后拉着王容与的手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王容与朝陈太后笑笑。
等到王容与走后,陈太后才看着虚空,“李氏有这么好的儿媳妇还不满足。便是陛下,李氏待他严苛,幼时来哀家宫里请安,几句软话,几盘点心,陛下心中也觉得哀家这个母后更为体贴亲切,自皇后入宫,哀家屡屡释放善意,但就是刚才,哀家送了那么大一个礼,她都依旧是不咸不淡,恪守距离。”
“皇后刚才看着挺激动的。”宫人不解说。
“那是你没看她的眼睛。”陈太后说,“虽然初听有些震惊,但她很快就冷静了,她自己能处理,并不需要哀家。”
“皇后娘娘确实很能干,奴婢好像从没看过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宫人说。
“她自信能应付得了李氏,就不会向哀家投诚。”陈太后说。“你觉得皇后这次独宠能维持多久时间?”
“陛下素来也挺看重皇后的。”宫人说。
“但是一辈子和陛下这么好是不可能的。”陈太后说,“说她能干,还是动了女人家的心思,这后宫里,最要不得的就是这份女人家的心思,想要独占陛下这样的念头太愚蠢,会让她万劫不复。”
王容与回了启祥宫,李肱是第一个来她身边复职的旧人,因为是太监,出不了宫,总在宫里,他回到王容与身边,也没有说就要顶掉后来的大太监,只是做个下手,谦逊的很。
现在其他大宫人还没有回到娘娘身边,娘娘也许需要一个跑腿的,那么不做大太监私下走动还方便些。
王容与让李肱去找芳若,让芳若来一趟。
芳若跟在尚功局尚宫来启祥宫给皇后娘娘送新做的首饰,王容与让芳若来端着匣子近前来看,漫不经心的说,“小选进来一个叫李玉儿的姑娘,你记着样子籍贯出宫让无病去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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