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王容与挽着朱翊钧的手臂说,“和三郎出来走百病,来年百病不侵,邪晦不生。”
“我倒是还健康,只你,这身体真让人担忧。”朱翊钧看她说。“从前看着你都不会有这样的担心。”
“病一场就把三郎吓着了。”王容与笑说。“陛下的胆子该不止这一点。”
“你不曾像我一样,环抱过毫无知觉的你,若是你也曾有过,就能知道我的后怕。”朱翊钧说。
“谁说我不曾见过。”王容与说,“三郎之前食的那个劳什子福寿丹,三郎硬挨着我瞧着心疼,三郎沉沉睡起我也害怕,心就跟吊在半空似的,无着无落。”
“我不是答应你,以后都不碰那些东西了。”朱翊钧说。
“我像那样的生病以后也不会有了,所以三郎放心些了吗?”王容与说。
朱翊钧捏捏她的腰却没说话。
一路颠簸回宫,朱翊钧看着王容与面色有些不好,就说去叫许杜仲来,王容与拦下了,“只是颠簸的有些恶心,喝点热茶就好了,今天还是过节,就不要请御医来。”
“明早上让许杜仲进来请平安脉。”朱翊钧退后一步的说。
王容与喝了半盏热茶,又觉得肚子饿,临睡了又用了半碗面下去,睡觉时朱翊钧给她摸着肚子,担心她吃撑了不好睡,没想到她挨着枕头就睡了,一点事都没有。朱翊钧不由觉得好笑,但还是一下一下轻柔的按摩着她的肚子。
早膳后许杜仲进来给王容与请平安脉,把脉后摇头,把了许久后才对王容与说,“像是滑脉。”王容与不敢置信,“没那么轻易有吧,你再诊诊?”
“时日有些短,孕相还不显,若想更确定点,再过十五日就更有把握。”许杜仲说,“或许等到孕脉稳健了再报喜?”
王容与点头。
等宜妃来禀告宫务的时候,宜妃说娘娘回宫了,玉体康健,她如今再拦着宫权就该有人说闲话了。
“她们说任她们说去,我也不是只让你一个人帮着掌宫,兰妃,郑妃,不也一直在处理宫务?”王容与说,“你可不像会听他们闲话的人。”
“这不是恭妃和顺嫔作为有皇子皇女的妃嫔,没有掌宫,看着我就有些酸。”宜妃说,“从前那是娘娘身体不便掌宫,再说还有郑贵妃揽总,但是郑妃降到妃位后有些面上过不去,就托病说不来处理宫务,兰妃没个主意只看我的,如今娘娘都回宫了,我再揽个总也不合适了。”
“只怕这个总你还真的再揽下去。”王容与说,“顺嫔是位分不到,恭妃是不得陛下喜欢,我要是让恭妃掌权,转眼陛下就会找个由头申斥她。她和大皇子在宫里本就不易,不好再雪上加霜。”
“我的身体未来恐怕还是不能支撑我来管宫务。”王容与把手放在肚子上,她看着宜妃,知道她能看懂。
宜妃眉头一跳,随即狂喜,“娘娘?”
“还没确定,谁都不知道。”王容与说,“再过十五天才看吧,也许也没有那个运气。”
“依着娘娘的运气,早该来了才是。”宜妃说,“娘娘好生养着,切勿为宫务烦忧,我定都处理的好好的。”
“怎么你比我还高兴似的。”王容与笑问。
“我天天都在烧香拜佛,期盼娘娘早日生下太子殿下。”宜妃压低声音说,“不然一个大皇子畏畏缩缩,一个三皇子还看不住资质,但是郑妃就够让人难受的。我日后可不想和她住在一个宫里。”宜妃说的就是日后大家都变成太字辈的就得合住一宫了,若是郑妃真成了母后皇太后,那真的要呕死了。
王容与失声笑,“你也想的太远了。”
“不过其实我也想过。”王容与正色说,“如果我真的注定是今生无子的命格,那么无嫡立长,就是大皇子了。”
“陛下对恭妃的厌恶,着实让人担心。”宜妃说,“不然当初朝臣们也不会担心陛下要立三皇子,而不顾中宫,就要逼陛下立太子。”
“无嫡立长,是祖宗家法,拗不过的。”王容与说。“你再看现在,觉得陛下对郑妃如何?”
“虽不知郑妃从哪招了陛下的厌恶,但是毕竟曾经宠过,只怕对上恭妃还是有一战之力。”宜妃说。
“是选太子,也不是立了太子,顺带还要把太子的娘扶正。我既还是皇后,郑妃,恭妃,都是一样的。”王容与说。
“只盼十五天后有好消息。”宜妃双手合十说,“那就真的前前后后都妥了。”
朱翊钧回宫后就问今天许杜仲来请平安脉是什么情况,王容与笑说只是昨日的元宵吃的有些多,所以才会那样。朱翊钧笑她,看以后还贪不贪吃。
但到了夜幕,两人在床帐后对卧,王容与看着朱翊钧又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朱翊钧问。
“其实今天许杜仲把脉,说是像滑脉。”王容与说。
“什么?”朱翊钧闻听就坐起,“怎么才跟我说?”
王容与又把他拉着躺下,“时间短,也不能去确定,许杜仲说再等十五天,就能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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