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和驸马来了。”下人掀开帘子说。
杨父和杨母起身,要走到门口迎接,“微臣(命妇)给公主殿下请安。”
杨春元从昨晚起洋溢在心头的欢喜,在看到父亲母亲在给公主弯腰行礼那一下,又变成难受和说不上的憋屈,他握起拳头克制自己。
荣昌站着受了杨父杨母的礼,过后却不自己上主位,而是让杨父杨母坐在上首,“公公婆婆请上坐,容我和驸马敬茶。”
“这可使不得。”杨父说。
“杨家进了新妇,若是不喝我这杯茶,难道是公公婆婆不想要我这个儿媳妇吗?”荣昌笑着说。
话已至此,再说拒绝就不好了。
杨父和杨母高坐,宫人端来茶,还拿来了软垫,荣昌拉着驸马跪下,杨父真的要站起了。“公主,你是君,我们是臣,这真使不得。”
“公公刚才已经向公主行过礼了,现下是杨家新妇给公公婆婆敬茶。”荣昌又对来搀扶她的杨母笑说,“婆婆劝劝公公,都跪下了,可要心疼我。”
“爹,娘,你们坐吧。”杨春元说,“新妇第一次,不要辜负公主的一片孝心。”
杨母喝了媳妇茶,眼底的担忧早已不见,拉着荣昌的手,“春儿自小沉默寡言,不太会说话,公主千万不要嫌他闷。”公主肯放下身段来敬茶,礼数做全,还有什么好担忧的,看着明艳大方,通情达理。
荣昌和杨春元回了公主府,荣昌看他,“我给公公婆婆敬茶,你就这么开心?”
杨春元不解的看她,为什么这么说,荣昌指着他的脸,“这笑容就没下来过。”
杨春元不好意思的低头,“就是没想到公主会做到这一步。”
“那你喜欢吗?”荣昌问。
杨春元点点头,荣昌笑说,“我好不好?”
杨春元还是点头。
杨春元白天瞧着有些害羞,到了夜里,倒是野狼一样,富有攻击性,荣昌软绵绵的腿挂在杨春元身上,身不由己。
情到浓时,荣昌捧着杨春元的脸,“我好不好?”
“好。”杨春元说。
“我好的话,以后眼里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人。”荣昌说,“不准有别人。”
“我不敢的。”杨春元说。
“我不要你不敢,是你不想。”荣昌说,“只有我好。”
“好。”杨春元说。
荣昌高兴的揽着他的脖子,“说话算数,如果哪天我知道你骗我了,你就住在驸马都尉府,永远不要到公主府来了。”
“微臣谨记。”杨春元说。
新婚三天,公主夫妇回宫,杨春元由陛下太子召见,荣昌来王容与请安,妹妹们都在一旁等着,“大姐姐。”常寿飞扑而来。
荣昌这三天其实是有点身子虚的,应付一个二十岁才开荤的男人,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于是被常寿扑的有点往后退,好在及时被宫人扶住了,常寿还不明所以,荣昌看着王容与了然的笑容,有些羞赧。
妹妹们都在,王容与也没特意问什么,只笑着看她们姐妹之间说话,昭宜和常寿问的问题,她在一边听了也能知道荣昌过的怎么样。
分别留在宫里吃了饭,过后又是大包小包的准备给公主夫妇带出去,只是临走的时候,王容与才嘱咐荣昌一句,“也不能总纵着他,你自己觉得不舒服,也要直说。”
荣昌红着脸点头。
朱翊钧喝的有点醉,王容与回头去照顾他,颇有些埋怨,“你自己酒量也就那么点,怎么还想着去灌驸马的酒了?”
“想到我的荣昌就归他了,心里难受。”朱翊钧说,嫁女儿到现在才觉得难受了。
“你这反应迟钝的?”王容与哭笑不得,荣昌出嫁前一天和当天,她是没睡着,但是现在已经缓过劲了,知道荣昌和驸马相处的还挺好就满意了。荣昌的身体调理的很好,小两口感情好,指不定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当外祖母了。
起初还有些抵触祖母这个身份,现在也完全期待了。算算年纪,在时下也是普遍当祖母的年纪了,不用负隅抵抗。
朱翊钧就难受的不行,他不能到启祥宫来和王容与女儿们一起用膳,还得在前头和太子陪驸马用膳,杨春元这小子,他从前看着老实本分,现在当着他的面说什么会对公主好的,那胸脯拍的浮夸。
公主要过的好,能指望他吗?难道不是因为他这个父亲在,公主才能一生无忧的。
“咱们以后每个月把荣昌叫回宫住上半个月吧。”朱翊钧说。
“你喝醉了说胡话呢,好好睡一觉吧。”王容与无奈哄着说。
荣昌没有让杨春元回驸马都尉府,而是在公主府同住,“既然是夫妻,哪里有分开住的道理。”荣昌说,“父皇母后都是如此。”既然把陛下和皇后都搬出来了,自然别人说不得什么。
每日都和杨府通人来往,隔上三日,五日,公主就和杨春元一起回杨府吃一顿饭,杨春元还说怎么不在驸马府,荣昌笑说,“驸马府是你的,也不是公公婆婆的,他们来也是做客一样,咱们回家,婆婆在自己家里,多有自在多舒坦啊。”
52书库推荐浏览: 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