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被打得鼻青脸肿,他不认识他们,可是听到邓缄言的名字,哇地一下就哭了出来,匍匐在他的脚下,痛哭流涕地哀求他快救救小锦。
“站起来,像个男人样!”周月办了手续,把王健带了出来。
“给他点钱,让他走。”邓缄言看也不想看王健,怪不能马上让他从地球上消失。
“你把他打发走了,万一他不回家,小锦回来你怎么交待。”周月狠狠戳了一下邓缄言的脑袋。
少管所的答复很明确,这不是你家,说要人就能领走。
邓玉锦也不是小孩,做坏事都要受到惩罚。
最后还是周月好说歹说,同意让他们见小锦一面。
“爸爸!”小锦和他们隔着一道铁栏杆,一见他们就扑过来,死死抓住邓缄言的手,大哭起来:“爸!救我啊!”
“放心,我一定救你。”周月没有哭。
跟马缄言抱头痛哭的小锦抬起头,认真的看了看周月,第一次对这个女人,有了依赖的感觉。
从少管所出来,邓缄言一直沉默。
“你们到是救人啊。”刚没带王健进去,他在门口等着没敢离开。见邓缄言哭得眼睛都红了,就知道一定是见了面。
“说得轻松,这是广州!怎么救!”邓缄言一瞪眼睛,恨不能用目光把王健杀死。他就是始作俑者,如果没有他带着小锦离家出走,小锦还在家吃香的喝辣的呢。
王健当然懂,他快要被自责杀死了。这件事不止让他揪心,更是狠狠伤了他的自尊,原来他的能力根本保护不了小锦,都是他的错。
回到宾馆,周月重新给邓缄言开了间双人间,让王健也住进去。
“你管他干啥!先救小锦要紧!”邓缄言没好气地说。
“怎么救?”周月问。
“我,我不知道。”邓缄言无力地说,这里山高皇帝远,他们的朋友圈子隔山隔水使不上力气。
“你去买些报纸回来。”周月走得有些累了,疲惫地靠在床头上。
“现在你还有闲心看报纸?”邓缄言的愤怒都没有杀伤力了,他被无力感支配,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
“让你买你就去买,有用!”周月立了一下眼睛。
“我去。”王健站起身,周月给了他两块钱。
很快王健就回来了,广州的文化氛围比东北老家好得不是一点半点,各种报刊五花八门。周月只捡政府相关的内容看,一直看到天快要黑了,才伸了个懒腰。
“下楼,打电话去。”周月说着去了一楼的总台。
邓缄言听她在电话里甜甜地叫着叔叔伯伯,好像在动用所有人脉。
“好了,找到陈伯伯的电话了。”周月在纸上快速写下一个号码。
“电话薄不是能查的?”邓缄言发现周月有些笨。
“你错了,有些人不是外面的电话直接就能找到了,那样的话阿猫阿狗都会打进去,我要的是内部电话。这也是不至近的人不会知道的。”
周月拔通一个号,马上甜甜叫了声陈伯伯。
“嘻嘻,陈伯伯耳朵真灵,一下就听出我是小月了。小月也想你啊,这不是来看你了吗。”周月的语气很亲昵,像个小女孩在向长辈撒娇。
“您不在广州?”周月的脸色一暗,邓缄言不由得凑过去。
“对,我不在广州,在香港。你在广州等我几天,我回去了好好陪你玩。怎么不把你爸爸那老东西带来,好久没虐他了,还想杀他两盘。”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不大,可是还听得真切,这是一个声如洪钟的老人。
“陈伯伯,我不能等,有急事的,我女儿被抓进少管所了!”周月焦急地说。
“你女儿?你哪来的女儿?”
“陈伯伯,我再婚了,是我的继女。”周月说这句时,不由得向邓缄言瞟了一眼,满脸飞红。
“噢噢,知道了,你爸那个老东西,什么都不跟我说!”
“我女儿是冤枉的,她不会偷钱的,我了解她!”周月不停分辨道。
“小月,我现在马上要去开会,你先等等吧。”电话卡嗒一声挂断了。
“这就完了?”邓缄言有些失望,前面聊得热火朝天的,他还以为有救了,可就这么挂了电话。
“陈伯伯忙得狠,他一定会给我们安排的。”周月带着他们回到楼上。
“他连你在哪儿住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小锦的名字,怎么安排?”邓缄言越想越灰心。
“好啦,别想那没用的了。我说过,陈伯伯不会不管我的。我小时候就是骑在他的脖子上过来的,他比我爸还宠我。”周月白了邓缄言一眼,招手叫过王健。
“去买吃的,要虾饺,蟹黄包,多打包一些。”她掏出十元钱,递给王健。
邓缄言看在眼里,脸色更加阴沉了,秦小鱼说得没错,周月对钱根本没有概念。在她眼里,那都是小钱儿。
王健回来的很快,这是个机灵孩子,东西一样不错。连筷子和餐巾都拿齐了,还有五瓶矿泉水。
矿泉水不是周月安排的,只是她的床头放了一瓶,已经喝得就剩下一个底儿了。她赞许地看了看王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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