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简母,在附近找到一份园艺超市的工作,但对于近在咫尺,却在新婚后就不见女儿女婿再成双入对出现这一现象,感到疑虑。
累成狗,简嘉在母亲这边吃饭,胃口非常好。
“程程,你们婚假以后还补不补?”简母为她频繁夹菜,那一边,周琼也在观察她神色。
简嘉喝口豆浆顺顺,她笑:“没办法,103离不开陈医生,我猜院长不会补我们了。”故意用一种又自豪又无奈的语气。
饭桌上,简嘉含着筷子,事无巨细地说光公司的事,简母和周琼都不懂,完全插不上嘴。
“程程,我觉得你怎么变聒噪了,像知了猴子。”周琼翻白眼,打掉她伸过来的筷子,“哎,你饭量也越来越壮观,小心陈医生嫌弃你。”
提到陈清焰,她整个人都抖了一下,但是哈哈笑:“我本来就聒噪。”
一场戏演下来,人疲累。
十点半左右,陈清焰回家拿移动硬盘,侧卧的灯亮着,简嘉在跟一堆数据打交道。
她听到些微动静,知道是他回来了。
其实,陈清焰每晚都会回来一趟,但通常是凌晨两点后,侧卧漆黑,他会悄无声息进来,借客厅的余光,在她床头站上那么一会儿。
简嘉真的很能睡,香甜、平稳,好像世界上没有任何事能让她烦恼三秒。
几次伸出的手,都又缩回来,陈清焰怕弄醒她,自己找不到合适的措辞。
“程程,在哪家公司上班?”他站到开着的门那问了一句,她上班的第一天,就已知道。
他的声音仿佛上一回听到是上世纪的事,但沉静深邃,一如往昔,简嘉胸口顿时充盈起一波律动。
她立刻恨自己没出息。
“鑫盛。”简嘉转过身,回答他,背对人说话毕竟非常失礼。
但没其他的要说,她甚至,不太想抬脸看他,怕看到那双黑沉沉的眼,又不自觉被吸引。
“还习惯吗?”他又问。
“挺好的。”简嘉略拘谨地回着他的话,两人一周没见,一下变作陌生人。
“饿不饿?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陈清焰觉得她好像瘦了,白嫩的脚,伸在那,不知道有没有被高跟鞋又磨出泡。
空气静止片刻,简嘉摇摇头:“我不饿。”她转过身,准备关电脑听听音乐,收拾下家务换脑子。
可陈清焰,他为什么还不走?
“我饿了,能不能陪我去吃个宵夜?”陈清焰看着她,目光一直没移开。
他跟她断了吗?
简嘉脑子里疯狂地闪现这个念头,但下一秒,她阻止自己自作多情,只是说:
“我给你做行吗?外面也不太干净。”
她现在还是陈清焰的妻子,仅此而已。
“不用,我们出去走走,你总坐着对腰椎不好。”陈清焰已经朝门口走去,给她拿舒服的平底凉鞋。
两人下楼,一前一后,简嘉在陈清焰后面去踩他的影子,修长、浓重,她有点恶作剧式地一脚又一脚。
陈清焰余光瞥着,她正抬纤细的小腿,裙摆一晃又一晃的。
装作不知道,任她踩。
但他忽然收步,简嘉撞了上去,陈清焰便顺势把她搂在了胸前:“我们明天回趟军属区大院?”
简嘉贪恋他的气息,但自觉挣开:“我跟妈说过了,最近特别忙恐怕没时间回去。”
“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一顿饭而已。”陈清焰淡淡说,他在一家豉油炒面小店前停了下来。
真的是饿了,晚上他错过饭点,干脆没吃,此刻,又要了两罐啤酒,陈清焰一人吃了很多很多,鼻尖沁汗。
坐姿随性,也会翘二郎腿,跟平日上班时的讲究判若两人,简嘉想起两人那次在米其林用餐,他矜贵淡漠的样子,竟然想笑。
是夏日,但陈清焰看起来永远清爽、干净,长袖衬衫卷到一半,手腕上的表又碎成那种海冰蓝。
他今天穿的白衬衫,领口微敞,露出整肃的隐隐锁骨。
简嘉忽然觉得陈清焰很像一朵玫瑰,冷漠地开着,但玫瑰花不需要性别,陈医生却是雄性动物。
她不能免俗地注意着陈清焰的皮相,极具诱惑的皮相,因为看起来,他永远高高在上。
不过,俊美无比的赫利俄斯也得吃饭不是?
“程程,盯着我干什么?”他捏起啤酒,眉梢微动,好像两人之间什么龃龉也没有。
简嘉躲开,陈清焰却把她脸又扳过来,问她:
“是不是想看清楚我?”
简嘉不说话,陈清焰看着她,想拉她的手却只是放低了声音:“程程,上次的事,我觉得你对我有误会,我们每一次……”
说的她心慌,简嘉匆促打断他:“别说了,陈医生,现在不说这个行吗?”
她很乱,觉得不是沟通的好时机,陈清焰蹙下眉头,没勉强,压下去自己那只险要摸她的脸的手。
那边,老板笑看过来两眼:这对极其养眼的小情侣似乎在闹别扭。
陈清焰没有年龄感,他的年纪永远只随服装而变。
简嘉则紧跟着无力笑笑,灰灰的。
这个时候,陈清焰再次收到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他这几天,收到好几条,不同的号码,屏蔽了,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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