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认真地看向他,两只眼,盯紧了内后视镜,那里,陈清焰的眉眼在暧昧的昏黄里永远都让女人心跳,他看起来,总是冷淡,和夜深时陷在他粗粝粘腻的欢爱里恍如隔世。女孩希望他投过来一眼,但很遗憾,陈清焰至始至终只是在专心看路。
“我们最后一次,什么情况你清楚,不好意思,我没有替别人养孩子的习惯,如果是缺钱,我可以帮你。”
陈清焰直接把话撂开,没有修饰,却温和。
他上了她,毋庸置疑,但不代表他要为对方莫名其妙大起来的肚子负责,对于陈清焰来说,女人分为三类,上床,上眼,上心,是截然不同的概念,相差很远。
瞧,男人就是这么无情,你永远是他生活里的点缀,休想颠覆。
女孩黯然,两人的剧情在最后一次过后其实已经落幕大结局,但她不甘心,漂亮的女孩子都被男人宠坏了,所以更容易不甘心。
陈清焰一向消费得起漂亮的女孩子们。
她想和他继续发生些故事,但副驾驶,已经坐着别人。
简嘉默默听向隅而泣的哭声起来,略局促,也更尴尬,她轻轻挪了下脚,并拢腿,忽然觉得车里冷气开的有点大。
车子停在路边,陈清焰终于从内后视镜那儿看了对方一眼,“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
女孩子心情绝望,垂死挣扎:“我不想和你分手。”
断续纠缠了几个月,术前选器械,手术中跟台,她迷恋陈清焰工作时眉眼低垂的投入神态,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沉默。
床上,似乎也很投入。
前边,陈清焰像在思考,他说:“我想你误会了,我们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没有所谓分手。”
“陈清焰,你混蛋!”女孩子终于忍不住骂他,豆沙色的唇,在一颤一颤。
陈清焰抬眼,忽然觉得跟器械代表扯上这一段很麻烦,他笑笑:“让你误会,我抱歉。”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她是个正常的女人,你情我愿,彼此满足彼此,男欢女爱,露水情缘,陈清焰希望她理智点,毕竟也是混社会好几年的人,从他手里,已经得了不少好处,他体谅女孩子打拼事业的不易,但如果,再贪心,就是他的底线了。
他只做、爱,不愿意爱人。
陈清焰示意她下车。
车内没僵持多久,女孩子竟没有接着骂他,而是凝住两颗泪,低声说:“我希望你不要这么快回答我,你再考虑考虑,我想跟你稳定下来。”
漂亮的女孩子服软认输,本也不易。
拥有这个男人的身体很快乐,她不想失去,也想要更多。
陈清焰眼中没有任何情绪,等人下去,车内残留有一股发腻的香甜味儿,闻着,累得慌,他开了窗,让风雨都进来,清爽几分,才重新启动车子。
后座底下,有伞滴下的水珠子,成了一片不规则渍痕。
像那几个晚上两人在凌乱被褥间留下的一段红尘滚烫。
“不好意思。”陈清焰对简嘉也没多做解释,空气挺安静,简嘉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想半天,觉得不说话不礼貌,干巴巴接一句“没关系”。眼角一瞥,见那张纸片还在地上躺着,她没太有这个常识,猜测一番,应该是能证明人怀孕的检查。
她有点不安,对陈清焰的感觉忽然变得复杂起来。
她觉得,这个人,似乎不太好。
车里太过安静,灯光混杂着雨水借车窗在陈清焰脸上投下流动的曲影,明明寐寐,他伸出手去放音乐,很随意,一声情、欲满满的呻/吟声忽然就在重新充满着男士中性香水味道的车厢内逸出。
简嘉一愣,没等反应,听陈清焰说一句“抱歉”,音乐关掉了,再响起时,是巴赫的C大调前奏曲,舒缓像清泉,简嘉这个时候却才大概明白刚才那一声是什么,后知后觉,她脸红了。
但车厢里放起巴赫,在旋律中,简嘉渐渐放松下来,侧过头,看外头夜景,灯光和雨水组成了一个混沌世界。
陈清焰看看她,眼神又变得晦暗,随即把这份沉默打破:“你读大几了?”
简嘉听他问话,先前隐隐约约的警惕瞬间回来,她本来再见到他心里是明明白白雀跃了一下的,被她忽略,又被想起。
但他毕竟是103那种医院能坐专家门诊的医生,简嘉煎熬,她不是那种愿意把人往坏处想的,可她不蠢。
“大三。”她的裙子没干,贴在身上,被冷气吹着竟起鸡皮疙瘩。
陈清焰见她瑟缩了下,把冷气关掉,后座上扔着他从干洗店取回来的衬衫,车朝路边靠了靠,停下,陈清焰转身扯到手里,只是轻轻丢给她:
“冷吗?”
简嘉礼貌拒绝了:“没有。”她发觉他在似有若无地打量着自己,女人的直觉,简嘉又害怕了,手不自觉地抓住了把手,“陈医生,我在这……”
“你的大提琴很流畅,但是,久坐对腰不好。”陈清焰忽然就转移了话题,此刻,简嘉不得不接住他释放出的好意,她微笑:“谢谢。”
陈清焰淡淡一笑,算回应。
再往前开,他难得话多了起来:“财大不好考,你很优秀,来胡桃里是挣点零花钱?还是玩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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