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走吧,没事的。”
“今天可以拆线了,我帮你先看看。”陈清焰伸出手,想撩开简嘉的头发,她偏头避开了,收拾下包,把资料和书装进去,她打算,拆完线去图书馆看书。
所以,并不太在意和陈清焰一道往103。
走在路上,陈清焰牵她的手,简嘉烦闷地甩开:“你没去看望她吗?”
陈清焰用眼神征询她,简嘉停下来,迎上他的目光,说:“你不知道吗?”
“我应该知道什么?”陈清焰皱眉,不解地看向简嘉。
他就是这样,无动于衷时总冷冷清清的,连那皱起的眉毛,也仅仅只是蕴藏着惑然,凉薄如斯,疏离如斯,却又带着一段孤独执着的劲儿。陈清焰是个矛盾体。
“姥姥是不是这几天该复查了,我看下日期。”简嘉不想再谈,此刻,转移话题翻手机的备忘录。
陈清焰点点头,问她:“我们的事,你和姥姥说了吗?”
“妈妈说的。”简嘉低下头,“你到时,不用刻意,你平时怎么对待病患的,就怎么对待我姥姥就可以了。”
“我本来也没刻意。”陈清焰说的让她没办法反驳,的确如此,她知道,他不会因为私人感情在里面,就会区别对待病患,医生一视同仁。
两人又沉默了,陈清焰心头再次感到失落。
到了医院,陈清焰亲自给简嘉拆线,他轻声说:“别怕,不会痛,你伤口愈合很快。”
拆线剪刀、小镊子等工具备好,陈清焰用酒精给她擦拭起皮肤消毒,他太轻柔,简嘉觉得痒,情不自禁伸手想抓住什么。
“怎么了?”陈清焰近距离地凝视着她,停下动作,简嘉抬眸,又迅速垂下眼帘,“有点痒。”
她听他从鼻腔里轻哼出声笑,随后,修长的手指继续忙碌。
两人都很安静,除非,陈清焰在拉线时会低声问她感觉,简嘉没觉得痛,只是微微有些紧张。
贴纱布时,他的手指碰到她眉眼,简嘉又看到他袖口的贝壳纽扣,光泽润亮,陈清焰身上的甘冽气息一并游憩,走走,停停,简嘉闭上了眼睛。
忽然有温软的唇落在额头,陈清焰又吻了她。
简嘉猛地张开眼,不悦地站起来:“陈医生,你是抹黑103的专业水准吗?你不要总是动手动脚。”
他不说话,黑眸像一张迷网铺天盖地洒下来,专心看着他。
“在办公室等我一会儿,我有东西给你,很重要。”陈清焰洗了下手,要把她送过去,简嘉不肯,“我要回去看书,要考证,你不要耽误我时间。”
“考ca是吗?办公室没人,在那看也是一样的。”陈清焰脸皮极厚,他不屈不挠,轻描淡写把话勾带过去,“我今天上午不出诊,检查课题进度,两小时后回来。”
“凭什么让我等你两小时?你真自大!”简嘉懊恼地碰开他肩膀,要走人,陈清焰拉住了她,“程程……”
“松手!”简嘉抬脚踢了他一下,两人无声拉扯着,外头程述看到这一幕,又悄悄退了出去。
陈清焰裤腿上全是脚印。
鞋子也脏了。
“你不答应,我会把你扛过去,我做的出来。”他忽然俯身告诉简嘉,他丢得起人,反正丢脸丢惯了,简嘉不行,她脸皮薄。陈清焰是世界上最没脸没皮的前夫。
两人到办公室,陈清焰给她泡了杯大红袍,香气馥郁,飘的满屋子都是。
“等我回来,我真的有重要的东西给你。”他一脸平静地卖关 子,看简嘉掏出书,把自己的笔筒拿过来,“我这里有很多好用的笔,你随便用。”
“我不稀罕。”简嘉皱眉推开,“你还不走?”
屋里终于沉寂下来。
从走廊过,陈清焰觉得科室里的护士看他,似乎又有点不对劲,在对方和自己打过招呼后。
他没多想,和学生们见了面。
办公室里,开着小小的茉莉花,陈清焰的桌子收拾得整齐有序,有个相框,简嘉忽然看到了:
是她毕业典礼那天,陈清焰来拍照,两人难得有张合影,她站在他身后的台沿上搂着他脖子,笑的满足。而陈清焰,似笑不笑,一双眼睛漆黑的让人看不透。
她自己都没见过这个相框。
摆在这里多久了?还是,他故意让自己看见的?
简嘉开始翻他抽屉,她本来没有乱翻别人东西的习惯。但此刻,翻陈清焰的东西一点不觉得不妥。
似乎,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她用笔头敲了几下自己脑袋,继续看书。
两小时四十分钟后,陈清焰轻手轻脚进来,拿过包装袋,弄得一阵窸窸窣窣乱响,简嘉抬头看他一眼,他笑了笑:
“饿吗?”
有毛病,这人太不要脸了。
但陈清焰掏出来的是昆虫标本,和一台显微镜。
他把标本摆到简嘉眼前,摊在桌子上,简嘉挪了挪书,一脸惊讶。
“你小时候写过很多观察日记,喜欢读法布尔《昆虫记》,我也是。”陈清焰一面说,一面调试显微镜。随后,让简嘉坐端正,说,“你看看我小时候做的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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