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照顾自己了,想法也跟着成熟了,做起事来也变得冷静理智,甚至有时可以说是冷漠。不管采访者是暴躁还是哭得撕心裂肺,她都能一脸淡然的继续采访。她不是没有情绪,只是学会了隐藏。她包扎着伤口,笑了一下:“都是你,对我太好了,害得我刚开始那几年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时安对她太好了,总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她笑着,仿佛看到时安蹲在她面前细心为她处理伤口的样子,他肯定还会安慰自己外加一些小抱怨:“忍着点啊,涂好就不疼了。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我说了这些事下次让我来。”
寒娆也跟他开玩笑过:“你就是看不起我,这些小事我又不是不会!”
只要她肯做她就肯定会做,只是她更想依赖他,享受他对自己的呵护。
想着时安,她又想起采访里晏修平说的话,她无奈的笑了笑,自嘲的自言自语:“其实我一点都不独立,那么多年了还想着要依赖你。你对我太好了,让我习惯了,发生什么事我总想着会有你帮我解决。也都怪你,让我连煮饭煮粥都不会。你知不知道我出来工作后就一个人租房住,这些年经常吃外卖?厨房都落灰了。所以刚开始那几年我根本不能好好生活,就像一个生活白痴什么都要重新学。还有一次我忘记交电费了,我以为是跳闸了,就一个人在黑乎乎的房间里害怕的等房东来解决,很好笑吧。不过现在我什么都能自己解决了,我还自己换过灯泡、修过水龙头、安装过洗衣机……”
寒娆说着说着笑里带上了泪,泪水一点点聚集落下来:“我爸妈还是那样,我爸还是讨厌我,没人听我抱怨了,我就一个人对着空气抱怨,想象你在旁边听。没有人可以让我撒娇了,没有人可以让我肆无忌惮的哭了、笑了。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有时会觉得你就在我身边,你是不是回来找过我呢?是不是看到我结婚你就失望的走了?可是我不想嫁给他啊,你那么了解我,那你一定能看的出来我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我还期盼着,有一天你突然出现,把我从这样的生活里带走。”
晏修平在门外听完她的自言自语,始终没有推门进去,拿着医药箱的手止不住在颤抖。他现在不止头疼,心也疼。他承认自己是自私的,他明明知道她和自己在一起不开心,可他还是不会放她走。因为他知道,让她离开,看不见她自己会更加痛苦。
“有个人可以让你肆无忌惮的做这些事,可你一直把他拦在外面。”晏修平在心里自嘲,拿着医药箱离开了。
晏修平到了院子下面坐着,想着寒娆,想着那个她一直深爱的时安。他不想想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可是控制不住,他时常想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寒娆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以前的事他记不太清了,可是他也记得自己交过许多女朋友,可自己从没对一个女人这样过。虽然那些都是自己20岁以前的事,到底是什么让自己改变?因为那一次意外吗?他对自己也有很多不理解,自己是怎么了?他从重新回到晏家那一刻开始,就远离了以前的生活,老朋友的邀约也一个个拒绝,渐渐变成了不来往。他想起来年轻时候那些事,甚至觉得那不是自己。
他只能对自己说,或许灾难病痛真的能让一个人脱胎换骨。
一想这些事他就头疼,今天换了衣服去跑步,药还在房里的外套口袋里。他揉着太阳穴上楼,进了房里先倒了杯水,走到沙发坐下,往外套口袋里拿药。头还在疼,可他看着那药却在犹豫,自己是不是过分依赖这药了。每次一吃下这药头痛是会缓解,可是一些记忆会变得模糊。
“咔嚓~”
在晏修平还犹豫着要不要吃药的时候,浴室门打开,寒娆穿着睡裙推门出来,头上包着毛巾,手里拿着医药包,腿上的伤已经包扎好。她看了晏修平一眼,他就马上把那药收起来。她走路还是不顺,慢慢的挪到了沙发边上,把医药包放进包里。虽然她没问,但还是疑问,晏修平到底是在吃什么要要躲着自己?这不是第一次,先前被自己撞见他也把药藏起来。
她没有多问,又慢慢挪到梳妆台前,把头上的毛巾除下,歪着头对着镜子擦头发。从镜子里可以看到沙发那个位置,她从镜子里看到晏修平正往她这边看。她有些不自在,移开目光又侧了侧头擦另一边。长发上的水珠擦得差不多了,她拿过吹风机,正要去插电,就从镜子里看到晏修平站在了她身后。
晏修平不言语,可是动作已经表现了他的意图。他直接拿了吹风机,插上电,调了最小的风力,撩起她的秀发。风呼呼的吹着,晏修平的手指时不时穿进她的头发将长发撩起。手指轻轻触到她的皮肤,滑过她的脖子,让她起了鸡皮疙瘩,痒得要躲开。
“别动!”晏修平开口。
寒娆突然侧开身子转身看他,要夺过吹风机,说:“我自己就好。”
晏修平不给她,推了下开关,房里瞬间安静。他居高临下的看她,说道:“有人照顾你有什么不好吗?”
“我不需要,我可以自己来。”寒娆想起刚才他把自己摔在床上的事,也没好气,又说,“晏总的照顾我受不起。”
“受不起也得受着。”声音重新漫在两人间,晏修平还是固执霸道的为她“服务”,还是用最小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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