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娆有些怕这些小红点,但还是上前:“你看不到的地方怎么涂,我来涂。”
☆、一首歌
从寒娆的表情晏修平知道分布在自己身上的小红点让她感觉不适,就一直把药拿在自己手上没给她:“我简单涂涂就行,你先出去吧。”
“怎么能简单涂涂?”寒娆直接从他手里拿过药瓶和棉签,“你出去,到外面去我帮你涂。”
看到寒娆这么固执,晏修平也就不拒绝了,听话的又走出去坐在沙发那边。他本来觉得脸上身上痒得难受,看到她这么关心他这药还没涂上就觉得这痒疼感消解得差不多了。
“会疼吗?”寒娆拿着棉签轻轻在他嘴巴周围涂,注意力全集中在那上面。
“不疼。”其实还是有些疼,但这随着寒娆小心的动作传来的疼痛却让他身心舒畅。
“你别说话!”他嘴巴周围红疹较多,她涂得专注,刚才他嘴巴一动那沾药的棉签差点戳进他嘴里,让她有些恼。
晏修平没有再说话,却有些想笑,寒娆这样和平时的冷淡大不相同,有些可爱。或许她本来就是很可爱有趣的人,会撒娇会示弱会依赖别人,只是那个人消失以后她把这些普通人也有的特点都收起来了,只剩下疏离冷淡和固执坚强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可笑,竟然开始想象她和时安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是不是经常笑,会耍点小脾气,不开心的时候就哭着让他安慰?和他在一起的寒娆很少笑,也很少哭,生气和愤怒是最多的。
他想着,头又开始疼起来。寒娆已经涂到他身上,察觉他的异常,立刻抬头看他,问到:“是疼了吗,要不要去叫医生?”
晏修平咬咬牙,轻轻摇头。寒娆见他好像在压抑着什么,想起之前的事瞬间反应过来:“你是不是又头疼了?你的药在哪?”
晏修平却还是摇头:“我不用吃药,一会儿就好了。”
寒娆见他太阳穴青筋暴起,拳头也握得紧就知道他忍得痛苦,实在不理解:“为什么不吃药,你明明很难受。我能做点什么让你好受点?”
晏修平压着粗重的呼吸看着寒娆,去握着她的手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在这里,别推开我就好。”
寒娆感觉自己的手被他攥得发热,不知道他是借机这样做还是真的能让他好受。虽是不确定,但她却也没有推开他,她问:“你为什么会头疼?是不是跟你以前的车祸有关?”
“也许吧,在那次意外以后就会头疼。”晏修平也一直在找自己头疼的原因,刚回国那会儿虽然偶尔也会这样,但还能受得住。不过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寒娆时头疼的感觉不知道怎的变得比以往更强烈。他以前不知道为什么,也有一直在调查其中的联系。
和晏修静的谈话让寒娆开始在意关于他的那次意外,她隐隐起了个猜想,又觉得匪夷所思。她不确定,试探着问:“你的车祸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发生在哪个地方?”
晏修平怔了一瞬,竟然主动放开了她的手,视线转开才回答:“我记不清了,当时撞到了头部,很多事不记得了。”
寒娆看看自己空落落的手心,更觉得怀疑,锲而不舍的继续追问:“那你的车祸是怎么发生的,还有印象吗?”
“没有。”晏修平只是摇头,“我说了,我不记得了!”
寒娆不死心接着说:“你是在国外治疗了五年,四年前才回国的。所以车祸是发生在九年前对不对,而且,也是在丹麦!”
晏修平沉默,但依然握紧拳头。寒娆观察着他,还是继续说:“之前我去找苗文彬你也在,你在我之前就联系过他,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晏修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想让我知道?”
“我只是去拜访我爸妈的老朋友,我没跟他说什么!”晏修平突然站起来,动作一大碰到桌上的药瓶,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似乎每一处声响都带着他的愤怒。
晏修平有这样激烈的反应让寒娆想不到,让她更觉得这件事可疑。她见他生气得不想看到自己,便站起身往门口走。不想她刚握住门把手,晏修平又拉着她:“对不起,能不能别走。”
寒娆看看他,拨开他的手,一句话没说径直走到他的病床边,掀开被子脱了鞋直接坐在了床上:“那我今晚睡这了。”
寒娆这样的举动让晏修平有种不真实感,犹如在梦中,同时又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定定等待几秒,见她还是坐在床上确实没有要离开的样子。他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却找不到话,最后走到沙发那边蹲下身把那碎掉的药瓶捡到垃圾桶里,又拿了纸巾把那些洒在地上的药水擦了一遍。他本可以叫人进来处理,但现在这两个人的世界他不想让人破坏。
寒娆一直在观察他,在心里疑问他是这样的人吗?一个喜欢命令别人的大少爷竟然会这样细心的处理这一地狼藉?不过也不是不可能,武兴说过他还跟他一起跑过堂,这种应事该也做过。还有一种可能,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少爷。
晏修平进了卫生间洗手,出来时已经把上衣穿好。他没有走向床,只在沙发上掀开被子准备躺下。
“晏修平,你这病床很大啊。”寒娆在他躺下前突然出声。他这病房是豪华单间,病床也比一般病床要大,她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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