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官方,一字一句都一本正经的。
即使这般,面对林正渊的天阳郡主,也很满足。时隔二十年,终于再次面对面与他说上话了,一颗心激动不已。
铁木裘一心都扑在林凰身上,哪里耐烦听母妃一个劲地客套些无用的话,便使劲儿拽了一把母妃后腰上的衣裙。
天阳郡主被儿子一拽,才想起来正事,忙笑着将铁木裘拉到跟前来,向林正渊介绍道:“这是我孩儿,铁木裘,快叫林伯父。”
天阳郡主的眼底只有林正渊,自然只提到了“林伯父”,自动忽略了还得叫“林伯母”这一茬事。
铁木裘也是个没什么脑子的,母妃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做,用不是特别流利的中原话叫了声:“林伯父。”
听到这里,林正渊再次眉头微拧,伯父、伯母自然是一块叫的,哪有只叫林伯父,却不叫林伯母的?
天阳郡主这是当着他的面排斥他的妻子?
思及此,林正渊微蹙的眉头,再不像一开始那般稍纵即逝,而是很明显地展现在脸上。
傅莜抿了抿唇,依旧神态自如。
面对林正渊的蹙眉,天阳郡主还以为林正渊见到她儿子,又想起她儿子无礼偷看林凰的事了,忙笑着解释道:“方才真是不好意思,我儿子唐突了你女儿,本来先头就要带着儿子去向你们赔罪的,奈何刚好轮到我们要进宫了,一来二去就耽搁了。”
天阳郡主边说,边推了推自己儿子。
铁木裘按照一开始说好的,立马朝林正渊和身后的几个姑娘鞠了个中原的躬,腰杆子都弯成了九十度,很有诚意的样子:“对不起,我有错。”
“……不过,我的裘儿也是无意的,实在是北番的习俗和中原的有些不大一样。”天阳郡主哪里舍得旁人看低她儿子,赶忙一番话替儿子解释了起来,力图展现她儿子是个不错的少年郎,“我儿一听说那种行为在中原是对姑娘的不尊重,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立马满心愧疚上了,我在马车上还安慰了好一阵呢。”
啧啧啧,听听这话,没见识过铁木裘嘴脸的人,还真要误以为他是什么有错就改,脸皮薄薄的好少年呢。
可偏偏林姝是见识过铁木裘的无赖的,不说金扇坊那次了,就是在自家院墙下都泼了好几次脏水了,铁木裘还死赖在墙根下唱情歌,就足以让人恶心透顶了。
林姝登时站在自己马车边一个劲撇嘴,心道,有其子,必有其母。
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刚下马车的林凰自然也听到了他们所谓的道歉,不过林凰始终面无表情,既不期待爹娘特意为自己讨回什么公道,也不期待铁木裘的道歉,只期望那个番外男能离自己远一点,再不纠缠自己就好。
姐妹俩都站在后头的马车边,不愿上前。
前头站着的天阳郡主一个劲给自己儿子脸上贴金。铁木裘呢,也一个劲配合母妃,又是鞠躬道歉,又是口头道“对不住”的,俨然一副好孩子。
天阳郡主越说越来劲,满脸笑容说得天花乱坠的。一个偏头,看到了后头马车旁的两个漂亮的小姑娘,心里猜测那个大些的就是林凰了,忙对林正渊笑道:
“后头那两个,就是你的掌上明珠?”
这般一提,明眼人都该叫自家女儿上前来见礼了。
天阳郡主微笑着等着就是。
铁木裘也是激动万分,寒暄了这么大半日,总算扯到正题了,要与他看上的姑娘面对面站在一块了。
激动得喉头滚动好几下。
却不曾想,林正渊只是淡淡点了下头,非但没接过话题继续聊两个女儿,还拱手对天阳郡主做了个告辞的姿势:“吉时快到,不宜在此处久留……”
后头说了什么,天阳郡主完全听不见了,光是前头的两句就足够打肿她的脸了。
人家林正渊压根就不屑向她介绍自家闺女。
天阳郡主的一张笑脸顿时有些发僵。
静候一旁,等待着引领天阳郡主母子进宫的宫女,也是察言观色的人精,见场面微微有些发冷,连忙走上前来笑道:“北番太子妃,吉时快到,还请跟奴婢往这边前去。”
天阳郡主只得借此下台阶,努力端着笑,与林正渊告辞。
铁木裘还没与林凰说上话呢,哪里肯走,被天阳郡主斜了一眼,才不情不愿地跟着走了。
母子俩一走,一直默默不言的傅莜,忍不住抿嘴笑了下。
林正渊见了,也跟着扯起唇角一笑。
“你傻笑什么?”傅莜好奇问道。
“小狐狸,你在笑什么,我就在笑什么。”林正渊与妻子四目相对,故意逗她。
“老狐狸。”傅莜小声骂道,见几个子女还没跟上来,偷偷拧了丈夫胳膊一下。
林正渊越发嘴角带笑地望向娇妻。
傅莜娇羞地一个低头。
方才天阳郡主在丈夫这吃了憋,傅莜作为局外人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莫名的,傅莜觉得丈夫是在给她撑腰,方才天阳郡主故意不搭理她,还让铁木裘也不叫“林伯母”的事,心细的傅莜自然是捕捉到其中隐含的意思的。
说白了,就是天阳郡主晾着她,当着丈夫的面给她下马威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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