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若是再拿不出来,臭晋王非得追进狩猎区一个劲追讨不可,狩猎区有野兽,她一颗小心脏还怕着呢,再被他时不时打扰,她掉以轻心没看到野兽怎么办?
万一被野兽咬了,又该怎么办?
一系列怎么办下来,林姝越想越烦,一声声“臭晋王”“臭晋王”在嘴里小声骂着。
骂着,骂着,突然有了主意,走到书桌边提起毛笔“唰唰唰”几个大字写下去,这次一气呵成都不带停的。
折叠好放进信封里,林姝忽的抿嘴一笑。
~
次日就是此次行宫的重头戏,狩猎。
一大清早,天际的日光才刚染红云霄,参赛的公子哥、姑娘们就来到入口牵着马儿排队了。此次狩猎与往日不同,不再只有男子可以参赛,姑娘们也是可以参赛的。
那些擅长骑射的姑娘,譬如楚榴花这类就不用说了,自然是欢欢喜喜进入狩猎区一展雄风的。
还有一些柔弱点的姑娘,力气小到连弓弦都拉不开的姑娘,也不愿放弃展示马背上柔弱的机会,譬如突然冲出一头野鹿,她们可以惊慌地叫两声,然后她们心心念念的“情郎”兴许就会冲过来保护她们呀。
亦或是,她们明明害怕了,还可以强壮镇定,努力拉弓射箭一下,哪怕箭羽都飞不远,也能在心上人跟前展示一下她们的坚韧不拔嘛。
因着这些原因,此次参赛的姑娘真真是多到不行,几乎来到行宫的贵女都参赛了。公子哥们更不必说,姑娘们都来了,他们就算是为了在貌美的姑娘跟前露一手,也得积极参赛。
是以,此次参赛的人数异常多,几乎是以往的两三倍,挤挤攘攘站了一山头。
林姝起得晚,与林凰、林展一块出门就晚,还爬在半山坡,就远远看见山头站满了人。
“姝姝,都怪你一个劲磨蹭,害得咱们都落到最后了。”林展边爬山坡,边数落林姝。
数落完,林展又伸长脖子望向山头,心底老大一个叹息,陈姑娘肯定早早儿就到了,唉,若不是他要等磨蹭的姝姝,这会儿已经站到陈姑娘身边了。
磨蹭的姝姝。
林展盯着姝姝抱怨好几眼。
林姝猜出哥哥的心思,越发走得像龟儿爬,反正她老早就计算过了,无论多慢,都是赶得上比赛的,才不要给多余的时间让哥哥去亲近陈如月呢。
“陈姑娘?”在前头领先几步带路的林展,突然惊喜叫道,随后又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赶忙背过身去不敢再前进一步。
陈姑娘?
林姝心头一惊,别是陈如月吧?
落后几步的林姝,松开挽住姐姐胳膊的手,赶忙快走几步,绕过一株大树,追上哥哥。只见十步之外的一株大树下坐着一个鬓角冒汗,热得似乎解了衣襟扣子,正小手慌乱地捂住领口的姑娘。
红扑扑的小脸蛋,低着头微微咬唇的可怜姑娘,可不正是陈如月。
真不要脸,别是听到她们兄妹几个的声音,故意坐在大树下解了衣襟扣子,摆出一副羞臊样给哥哥看,好让单纯的哥哥看过后生出要负责的心思?
太不要脸了!
林姝再次看眼背转身来,脸颊飞红的哥哥,心下很是冒火,蠢哥哥怎么陈如月下什么绊子都吃?
谁家的好姑娘能因为天热,就在外头解开衣襟扣子?能做出这般下贱的事,还能是好姑娘?摆明了陈如月死不要脸。
偏偏蠢哥哥还看不出来,只会往坑里跳。
林姝鄙视万分地瞪向陈如月。
陈如月只管做出咬唇的害羞样,声音小小的:“我方才走得急了些,有些上不来气……丫鬟,丫鬟去找水了……”
这借口找得好啊,她身子本就羸弱,都走得上不来气了,自然得解开衣襟透气了。
陈如月也不管林姝和林凰是什么表情,只偷偷瞅了眼林展,还好,林展愿意相信她给的理由,那就放心了。
躲在大树上的太子萧立行,听到女人镇定地编出这番谎言,心头很是一番鼓掌。陈如月比他想象中的要能言善辩很多啊,方才明明是半推半就躺在他身下承欢,眼神迷离,香汗淋漓,听到有脚步声靠近才及时停止,套裤子穿衣裙的。
太子知道是林展他们来了,故意使坏,自己爬上茂密枝桠的大树上躲起来,却将肚兜歪了,衣裳不整的陈如月丢弃在树下,好让林展撞个正着,等心绪不宁时再去猎场上受死。
哪知,陈如月穿衣动作竟那般快,一张小嘴也很是能说会道,一两句话就将野外偷情的事给遮掩了过去,偏偏林展那傻子还一脸臊红的信了。
啧啧啧。
萧立行不得不高看陈如月三分,是把作戏的好手。
林展十八年来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姑娘,自然不会将心上人往歪了想,她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听到身后的陈如月似乎整理好了衣裙站起身来,他才转过身去面对陈如月,一脸关怀地劝道:
“陈姑娘身子不大好,就不要参加今日的狩猎了。”
陈如月立在徐徐春风中,白皙的小手压下被山风吹起的裙摆,声音小小的:“我不参加狩猎,我只是赶着上山去送……送……”
送谁,说了两遍都没说出口,说到后来声音比蚊蝇还小,干脆咬住下唇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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