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珍瞪大眼睛,果然停止了挣扎。
“这是他和你定情的话,对不对?”席向晚笑了起来,她鼓励地捏捏甄珍的手掌,“如果你愿意,我接你走,等到安全了,就想办法让你们俩见面,好不好?”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对面的歌女终于忍不住了,她居高临下地望着席向晚,对那张几乎能吸引任何人注意力和视线的脸蛋深深嫉妒不已,“这可是我的奴才!”
“多少钱买的?我出钱给你将她的卖身契买下来就是了。”席向晚安抚好了甄珍,让翠羽扶她站好,自己也跟着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裙摆,才抬眼道,“她的卖身契,真在你手中?还是在青楼的手中?”
“不卖!”歌女正是诗澜,她不屑地扫了席向晚一眼,“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汴京城第一歌女!以为想从我手里要人这么容易?多少钱都不卖!”
诗澜能在如今的汴京城中成为人人追捧千金难求一面的歌女,凭借的就是在背后为她假唱的甄珍,怎么可能将摇钱树就这么拱手相让?
“我的卖身契……”甄珍突然低声道,“只要三两银子。”
她是毁了容的人,又生过孩子,自然在牙行里也卖不出什么高价。
翠羽闻言立刻掏出一张五两的银票,道,“五两,这个人我家姑娘买下了!”
“你打发要饭的呢?”诗澜哼了一声,把玩着自己的纤纤细指,突然娇笑道,“对了,既然能出现在这里,姑娘肯定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官家姑娘吧?千金小姐们可不会来这块地方,毕竟……鱼龙混杂,会发生什么意外也不知道嘛。”
她说着,眼里透出了几丝恶意来,上下打量着席向晚的通身气度。
“像这样细皮嫩肉的姑娘家,不知道青楼里多少男人想要一亲芳泽呢。”
这等闲言碎语实在是难以进席向晚的耳朵,她眉毛都没动一下,只道,“一百两,我买她。”
“哟,看来还是个有钱的主儿。”诗澜把玩着自己的头发,道,“但只要能将你和你的丫头带回去,你身上的珠宝首饰和钱,不全都是我的了?我为什么要收你区区的一百两?”
“胆子忒大。”席向晚不怒反笑,她伸手扶住一旁又有些瑟缩起来的甄珍,问翠羽道,“要不要紧?”
翠羽将银票收了回去,手在腰间一抹,竟抽出一柄藏在腰间、薄得像纸一样的雪亮软剑来,沉稳道,“姑娘放心,往后躲便是。”
席向晚应了声,将甄珍往后扶了些,就看诗澜身旁那几名乌合之众一般的打手大喊着一拥而上,被翠羽三两下就打得溃不成军倒在地上,个个都是伤了手腕脚踝,爬都爬不起来。
诗澜还没反应过来,翠羽已经将软剑唰地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面。
她被那软剑的反光闪得闭起了眼睛,那么一瞬间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还以为这个看起来貌不惊人的丫头片子真的要光天化日杀人了。
“噤声。”翠羽森冷道,“往前走。”
诗澜的尖叫声被堵在喉咙里,她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往前走去,没两步就踩到了横在前方的某位打手身上,吓得差点一蹦三尺高。
“刀剑无眼,割断喉咙我可不管。”翠羽又道。
诗澜只得睁开了眼睛,委委屈屈地往前走去,被翠羽押着跪在了席向晚的面前。
“卖身契,在什么地方?”席向晚弯腰轻声漫语地问她,“你只是个歌女,她是青楼的奴仆,虽然身价不同,但到底都是青楼的人,你手中真有她的卖身契?”
诗澜连连点头,眼泪珠子争先恐后地从眼眶里掉出来,显然是吓得狠了。
她虽然小时候吃过苦,但一曲成名之后早就被捧得飘飘然,多少时间没受过这种委屈了?
“一百两银子,已经是溢价了。卖不卖?”席向晚又问。
诗澜用力地点头,只盼着软剑能尽量从自己的脖子旁边离开。
“银子我身上有,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吧。”席向晚温和地笑了,若不是脖子上架着一柄利剑,诗澜还真要被她这幅模样欺骗,以为她真的这么好说话。
诗澜咽了口口水,才打干巴巴地开口说道,“我……我没将卖身契带在身上,要回去拿了才给你。”
“哦?”席向晚盯着她看了两眼,笑了,“你觉得,我看起来这么蠢吗?跟你回你的地方,然后再等着你喊人来将我围住?”
“不……不会的!”诗澜连忙辩解,“姑娘的丫鬟这么厉害,怎么有人能奈何得了你呢!”
“嗯……”席向晚若有所思。
“况且,姑娘只有跟着我回去,才能保证我没骗你啊!”诗澜急中生智,又找了一个理由,“那里这么多的达官贵人,我怎么会不长眼睛地在那里和您闹起来呢?”
席向晚闻言朝诗澜伸出手去,在她几乎抖成筛糠一样的眼皮上碰了碰,笑道,“你这双眼睛,确实是白长了的。”她又想了想,直起身来,道,“也好,我就随你走一趟。”
“姑娘!”翠羽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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