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若是能一鼓作气和四皇子拉近距离,那也很不错。
就算祖父和三房一意孤行死在六皇子那儿,至少大房一系也许能幸免于难。
宁端沉默半晌,道,“好。”
席向晚并不知道他这个一个好字是什么意思,正想着再说些什么,就被吹过的寒风激得微微一个寒战,不好意思道,“那我便——”
“再有,不必称呼我大人。”宁端说完,向席向晚略一垂眼示意,就错过她身旁进了都察院。
席向晚愣了愣,连寒冷都给忘记了,扭头看了宁端好两眼才在碧兰的催促下回了自家的马车上。
碧兰捂着席向晚的手和小臂搓了一会儿,等她四肢都暖和起来,才埋怨道,“姑娘又这么不顾着自己的身体任性行事了!”
席向晚年纪大了之后,因为养尊处优,身体反倒比少女时要来得好,一朝重回十几岁时,也忘了自己那时这么羸弱,初秋的时候居然就已经畏寒起来。
她无奈地将双手贴在一起,往掌心呵了口气,“你说得对,照顾好自己、不生病才是头等大事。”
哪怕只是一点小病,在她身上也得耗个好几天的功夫,包氏还不得趁她病要她命?
没什么比自己能健康顺心地过日子来得更重要了。
等马车回了席府,又进了席向晚的院子,碧兰就匆匆忙忙去给席向晚张罗驱寒的姜汤了。
席向晚重新抱了手炉,看着铺了半边院子的书,和在其中忙碌的金莲,自言自语似的问道,“她动手了吗?”
立在席向晚身旁的李妈妈轻声答道,“动手了。”
席向晚一直没将金莲和三房偷偷联络的事情捅穿,又何尝不是想再给金莲一个机会。若她不作妖,那规规矩矩地嫁给席远的儿子,不几年就会是席家的管家夫人,衣食住行一辈子总归是不用担心了的。
可偏偏金莲还是鬼迷心窍听从了包氏的教唆,对席向晚起了歹心。
在见到金莲拿走的是个荷包时,李妈妈就明白了包氏的想法。
闺房小姐绣了名字的荷包出现在男人手里,只要对方一口咬死是私相授受,这事就再也说不清了。
金莲并不知道包氏和自己的计划已经败露,她在被李妈妈使唤了大半天之后,终于找到一个机会休息,回房拿了藏好的荷包,飞快地跑向了包氏的院子。
第18章
包氏打开金莲裹在外面的手帕,拿出里面的荷包,翻来覆去看了几眼,才满意地笑了,“今天晚上听到你们姑娘院子里有动静,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知道!”金莲紧张地捏住满是汗水的掌心,“三夫人,您先前和我说好的事……”
包氏有些不悦,但想到这丫头今晚说不定还能派得上用场,才将这怒气先按了下去,皮笑肉不笑道,“等事情办成了,我自然会想办法让你去你们三少爷院子里。”
金莲眼睛亮了亮,“谢过三夫人!”
“去吧。”包氏懒懒地摆了摆手。
待金莲退下之后,秦妈妈才小步到了包氏身边,接过了精致的荷包,低声道,“我现在就去找人。”
包氏合着眼点了点头。
秦妈妈有个兄弟在外头做打手,很是认识些三教九流的人,她轻轻松松就找到了一个流氓模样的色胚,将这荷包交给了他,外加十两银子。
那地痞一看到银子眼睛就亮了,一把抓住银子塞进自己兜里,笑嘻嘻道,“不就是一个小娘们儿,只要席府的护院找不着我,还不是手到擒来?”
秦妈妈冷眼看着这姓黄的地痞,叮嘱道,“护院不能调开太久,席府南墙靠东六尺处有个狗洞,你从那里偷偷进去,直接进门口挂着红色布条的院子。记住,时间是子时三刻,早了不行,迟了也不行。”
“子时三刻,红色布条,我晓得了。”黄地痞漫不经心地扬了扬手,喜滋滋地想着这十两银子该拿去买酒还是玩姑娘。
“事成之后,我家夫人再赏你四十两银子。”秦妈妈眼里带着淡淡的鄙夷,“别把事情搞砸了,到时候席府要你好看!”
黄地痞嘻嘻哈哈地敷衍着走了,将手伸进兜里摸摸那十两沉甸甸的银子,啧啧摇头。
这些大户人家里面的腌臜事儿也不少!
不过既然晚上有白白嫩嫩的大户姑娘玩儿,下午还是只喝个酒助助兴好了。
在酒楼潇洒了一晚上,眼看着时间差不多,黄地痞才打着饱嗝去了席府南墙,沿着墙走了一段,好不容易找到了草丛里那个勉强够一个人钻进去的狗洞。
“堂堂席府,居然墙上有个洞都没人发现……”黄地痞嘟囔着猫下腰去看了看,顿时被那草丛里的尿骚味道薰得胃里一阵翻腾,险些将刚吃的酒肉都给吐出来,不由得心生悔意。
可想到事成之后对方许诺的另外四十两银子报酬,他还是咬咬牙直接钻了进去。
这狗洞是真小,即便秦妈妈有意找了个身形瘦小的地痞流氓,他耗费了好一会儿工夫也才险险钻进了脑袋,肩膀却是进了一边就卡住了另一边。
黄地痞不禁小声咒骂起来。
汴京城内是有宵禁的,他这会让如果是在街上瞎晃荡被人抓住还好一些,可钻高门望族的墙角被发现可就摊上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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