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她来说,实在没什么好处。
如果是想要借助拉拢亲生儿子来巩固自己在席府的地位,以唐新月控制席明德的手段来看,想要让席存学对她孺慕得言听计从并不是什么难事。
偏偏唐新月做了这么蠢的一件事情,又没有给她带来任何的利益,席向晚想了许久也想不通。
但这俨然变成了唐新月为数不多的弱点之一,也正好让席向晚有了制造空隙的手段。
翠羽和席元衡还没有回到汴京城里将金陵的消息带回,席存学的府上就闹起了鬼。
席存学听闻席明德是被毒死的之后,在家中就连着几日都没有睡上安稳觉,总觉得席明德的鬼魂就在自己附近游荡着,和唐新月亲近的次数也少了许多。
这日晚上,席存学实在是酝不出睡意的他起身出屋子想走一会儿,却听见院子里传来了异常的动静。
他想到金陵席府祖坟闹鬼的传闻,又想到自己这几日夜夜难寐,不由得心中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提着灯笼一个人追了过去。
分家之后,席存学住的只是个普通三进三出的院子,十几步路的功夫就已经跑出了自己的院子。
一出院门,他就吓得惊叫一声往后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站在他不远处背对着他的竟是席明德的背影!
席存学吓得手脚冰凉,想到席明德生前对唐新月和自己的种种宠爱,又想到自己和亲生母亲在私底下做的苟且之事,险些尿了裤子。
他夹紧两腿,手脚并用地往后挪去,顾不得这是深更半夜,大声疾呼起来,“来人,来人啊!”
前方一身白衣的老头微微转过了头来,那半张脸虽在枯草似的乱糟糟的头发里看不清楚,可做贼心虚的席存学哪里敢多看他的脸,只当是席明德的鬼魂真回来索命了,一阵鬼哭狼嚎往院子里头爬了回去,嘴里胡乱地喊着救命保佑认罪之词。
被吵醒的下人匆匆跑来将狼狈的席存学扶起,闻到一股异常的骚味,诧异地往席存学身下看了一眼,迟疑道,“老爷?”
“你……你出去看看!”席存学伸手将下人往外面推去,结结巴巴道,“外面有没有人?”
下人却是个胆子大的,真提起灯笼就出了院门,左右一看,回头恭恭敬敬道,“老爷,外头什么人也没有。”
席存学哆哆嗦嗦,“真没有个穿着白衣服的老头?”
“没有。”下人肯定地说,“老爷,您自己过来看看?”
席存学怕得要死,但转念一想万一席明德的鬼魂只有自己看得见呢?便颤巍巍站起来往院门而去。
下人尽职尽责地将灯笼提起照在外面的路上,席存学小心翼翼地探出小半个身子,往外看了一眼。
这一眼,正好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近前一张蓬头垢面的老脸撞了个正着,两张脸之间只隔了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席存学甚至将那双苍老眼睛里的血丝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扯着嗓子尖叫了一声,好似被宰了一半的猪。
身旁下人被吓了一跳,“老爷,怎么了?”
“你……你……”席存学的身体都僵硬了,他一步也动不了,只能惊恐地颤着声音道,“你看不见?”
下人一脸疑惑,“老爷,看不见什么?”
席存学的视线在下人和鬼魂的脸上来回转了转,而后竟一翻眼珠子晕了过去,重重砸在地上。
下人提着灯笼蹲下身,嘴里焦急地喊着“老爷您怎么了”动作却十分迅速地检查了席存学的瞳仁脉搏,而后回头朝那穿着白衣服的“鬼魂”点了点头。
“鬼魂”一拱手,二话不说纵身跳上院墙,三两下没了踪影。
席存学的府邸就这么点地方,这点动静已经足够吵醒全府的人了,“鬼魂”刚走不久,其他人很快也赶到了。
下人结结巴巴一脸惊恐地将席存学见鬼的事情说了一遭,唐新月有些狐疑地左右看了看,道,“你真没看见什么可疑的影子?”
“没、没见着……”
唐新月却是个不信鬼神之说的。在她看来,这要么是有人装神弄鬼,要么就是席存学自己把自己给吓出病来了。
她想了想,摆手道,“先将老爷送回房里,等过了宵禁,明儿一早就派人去回春堂请大夫来替老爷看诊。”
下人唯唯诺诺地应了,将席存学带回了屋子里。
第二日一早,回春堂的大夫就被请到席存学府中,这会儿席存学却连客都见不了,在床上发着高热胡言乱语,招呼大夫的人是唐新月。
大夫只得去席存学的院子里给他看诊,谁知道席存学病得厉害,竟连人都认不出来了,见到胡子花白的大夫进门便吓得缩成一团大喊着“父亲饶命”瑟瑟发抖。
唐新月拧了眉,下令让下人们将席存学按住,才让大夫靠近望闻问切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下人和大夫都出了一身汗,前后花了快一个时辰,才将方子开好。
唐新月收下方子正要将大夫送出府去的时候,突然腹中传来一阵绞痛,咬牙忍了忍终究没忍过去,捂着肚子弯下了腰去,竟是连站都站不住,直接坐在了地上,身下缓缓流出一滩鲜血来。
52书库推荐浏览: 渊爻 爽文 复仇 穿越重生言情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