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姐一惊,“至,至于么?”
婚姻大事,不是要门当户对么?怎会如此严重?
冯夫人舒服的倚着软枕,冷笑,“若旁的错事倒也罢了,但她却是差点就残害了兄长子嗣,还当众把摔了宫中之物的罪责推到嫂子头上,简直蠢到极点!
真若是她犯的错,人家还会说小姑娘家不懂事,但要是推到嫂子头上,岂不把兄弟也连累了?
就算是嫡出,哪家愿意娶一个这样没脑子的媳妇?何况她还不是嫡出,不过是在太太跟前养大,记在太太名下而已。
所以你呀,往后可要记得。有些错可以犯,有些错却是万万不可犯的。犯下,就是毁了一生。”
冯小姐骇然,心下惊慌。
而此时在郭家,郭二小姐已经不是惊慌,而是快要绝望了。
“母亲,母亲您救救女儿,女儿不要给人做填房!他比爹都小不了几岁,如今儿女双全,大的比我都小不了几岁,难道让女儿去给人后娘?”
郭夫人躺在病床上,气得不住咳嗽,好一阵子才怒道,“若不是你自己不争气,如何,如何就落到这步田地?”
旁边心腹丫头跟着劝道,“二小姐别犟了,虽说做填房不好听,但这已经是夫人能给你争取到的,最好的亲事了。那位大人年富力强,将来在官场上还有大好前途。若不是有儿有女,这亲事还不知要被多少人抢去。”
郭二小姐哭得梨花带雨,“可这,这亲事也太远了呀,母亲……”
郭夫人喘过气来,“我不怕老实跟你说,你如今狠狠得罪了你嫂子,难道将来还能指望得住你哥?甚至连你爹都厌了你。只有嫁个厉害丈夫,才能让你兄嫂,你爹还存顾忌几分。我是个不中用的,活不了几年了。你就是嫁得再近,没人护着,又有什么用?”
郭二小姐还是接受不了,一味缠着嫡母哭哭啼啼,“这样亲事,我宁肯跟三妹换!”
好歹那头说的是个年轻未婚男子,就算曾有过退婚史,也好接受些。
郭夫人烦不胜烦,只得直言,“那刘家可不是好相与的,尤其婆婆强势又势利。就算你三妹是姨娘跟前养大的,老爷都不大乐意,不过是抹不开面子罢了。就为图一个好皮囊,你乐意憋屈一辈子?”
郭二小姐乐意,“若做填房,我宁肯去死!”
郭夫人无法了,“那你最好记得你今儿说的话,将来若看你三妹过得如意,可别说母亲今日没有帮你。”
郭二小姐大喜,“多谢母亲成全!”
等她出去,郭夫人方才怄气道,“我怎么养了这么个蠢货?真是白疼了她一场。”
丫头劝道,“也是夫人仁厚,才把二小姐的心给养大了。咱们大小姐就极懂事,这门婚事还是大姑爷保举的。其实换成三小姐也好,她姿色虽不如二小姐,但性子柔顺,说不定更得那位大人欢心。”
郭夫人她这辈子就生了大小姐一个女儿,自然最疼她。
从前肯养着郭二这个庶女,不过是看她生得美貌,想着日后高嫁,能给亲女添个助力。奈何她自己扶不上墙,就怨不得她了。
“你去把三丫头叫来,我跟她说说。她若肯好好嫁去,把嫁妆加厚些也无妨。”
好在郭三小姐通情达理,经嫡母分析利弊,便点头同意了。
只郭二小姐原本心比天高,末了只能说门这样亲事,只能自认倒霉。
但有人倒霉,就有人得意。
在芜城掌刑律的推官谭大人,就跟从前的韩彻一样,净干得罪人的差事,所以人缘一直不怎么好。
哪怕他本人其实挺好打交道,但在同僚中总是不大受欢迎。
但这种情况,近日有了极大改善。
因为谭大人他,他居然也拿到了上官先生的帖子!
他是怎么办到的?
谭大人一下子人气爆棚,同僚们纷纷请客吃酒,想一探究竟。
谭大人只得赔笑谦逊道,“真不关我的事,是贱内也不知就投了林姑娘的缘,送了一张。”
装,要你再装!
表面上虽然谦逊,可眼底那抹小得意,可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呢。
如果说小殿下靠脸拜师这个模仿不了,那么讨个好媳妇,也模仿不了呀!
谭大人在外头有了面子,回家对媳妇就更好了些。
老夫老妻的,如今倒把谭夫人滋润得跟个新婚小媳妇一般,别提多么的春风拂面了。
谭夫人日日沐浴在春风里,对家里上下也更和气贤惠了。
只是当女儿来讨要龙凤玉佩时,她也想如春风般,和气的赖掉这个账。
“回头娘给你寻一对好玉佩便是,只这对龙凤玉佩可是你外婆传给我的,再让你娘拿几年,等我百年之后,再给你。”
“那估计就不是我的了。”谭小姐十分了解她娘的德性,“您要赖账,我这就去白龙观,找林姑娘哭诉。说我娘是个最重男轻女的,就跟她爹差不多。”
“你个坏丫头!”谭夫人听到这些鬼话就恼火,“你娘能跟她爹一样么?卖过你么?”
谭小姐一脸控诉,“账都赖了,离卖还远么?”
谭夫人无法,只得把那对龙凤玉佩写进女儿的嫁妆单子里,只仍舍不得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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