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之后,人就懂事了,再交给她,也不怕了。
韩彻松口气,笑着赞赏,“薛大人,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还有这份本事。要不我还真不知,怎么哄我女儿才好。”
薛慎眼中伤感一掠而过,“不是我有本事,这原是小时家姐教我的话来着。等及年长,我才明白。做一个保护者,会比被保护者,更让人坚强。
好比大人,如今自然是双河镇的保护者。但能不能让双河镇的百姓,也甘当保护者,更加积极努力的做事?下官年轻,不过一点浅见,请不要见笑。”
可韩彻还当真听进去了。
对呀,民间自有高手。怎样激发大家的劳动力和创造力,把双河镇建得更好?
韩县尊,更操心了。
薛慎点到为止,笑而不语。
这位韩大人,确实是个能干人。
但他也记得,正是这位韩大人,逼得师妹在家乡呆不住,才去到芜城。
能有机会坑他一把,薛师兄也是很乐意公事报私仇,顺水推把舟的。
横竖他干得好,师妹不也能多收点原材料,多做些乌发膏,多批些给他么?
共赢,
合作共赢。
只是,当薛慎要离开双河镇的时候,意外见到不和谐的一幕。
一家子老老小小,跑到县衙门口来哭诉。
说被挤兑,被欺负得在镇上呆不下去,求县老爷主持公道,给他们一条出路。就算去镇上的工坊,砸石头也好啊。
薛慎留心,就见之前还和颜悦色的韩彻,瞬间冷了脸。
“本官行事,自有章程,岂容尔等刁民掣肘?想入镇上工坊,必得保甲举荐,乡亲作保,你家行止不端,得罪了乡邻,怪得谁来?休要啰嗦,滚!”
再看四周百姓,纷纷咬牙切齿,说着活该,薛慎便闭口不言了。
那家人眼看薛慎也似个当官的,又想来叫屈。
薛慎理都不理,冰着脸道,“本官还有公务在身,休要冲撞。若耽搁了,可是军法从事!”
那家人哭天喊地,到底被赶走了。
韩彻还想解释一二,可薛慎却表示,“我信得过大人。告辞!”
他爽快走了。
韩彻回身皱眉,“这娄家人怎么还在镇上?”
之前娄得月嫁的那余家,早被全镇人敌视得呆不住。一家子自己也闹崩了,你怪我我怪你,如今家也散了,人也各奔东西。
家丁韩忠道,“他家也快呆不下去了,听说前些天还跑到芜城闹他家女儿来着,把好好一桩亲事闹黄了不说,连女儿都在芜城呆不住。如今事情传开,连镇上的米面铺子,都不愿意卖东西给他家了。又接不到活干,大概这几天便得走了。”
果然,没过两日,娄家人再次来到县衙。
却不敢闹事,而是来卖屋的。
买下他家的,却是叶氏。
价钱比市价略低,叶氏还嚷嚷着说,要不是看在娄得月的份上,才不买他家的屋。
她丈夫叶成,如今带了十几个乡亲,在渡口村干得极好,韩彻也是知道的。
还帮着又抹了个零头,痛快帮他们办了文契,即刻打发讨人嫌的娄家人走了。
只是想着薛慎昨儿的话,温言问叶氏,有没有想让丈夫回来发展,或者多带带乡亲们呀?
叶氏这才跟县太爷说了实话,“我买这屋子,就是为了这事。我男人说如今镇上路好了,又有工坊,说不得要做活的更多。所以先买个屋子收拾出来,将来好给伙计们歇脚。”
韩彻听得十分高兴。
告诉叶氏,往后若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来县衙找他。象这样一心带领乡亲奔好日子的,就得大力扶持!
叶氏挺有面子的走了,回头自然要回桂花巷子又一番吹嘘。
美娘说了,要让娄家人在镇上呆不下去,她们可不就做到了么?
只那娄家人,卖了祖屋,没甚滋味的拿着几十两银子,去到邻区乡下,置了几亩薄田,从此艰难度日。
这一生,别说芜城,连双河镇也没回过几次。
想找娄得月的麻烦,做梦去吧!
只若干年后,娄得月的弟弟,曾经有幸见过姐姐一回。但那时的娄得月,已是今非昔比,让他根本不敢相认了。
数日后,芜城新学馆正式开张。因邻近白龙观,又为区别老学馆,就叫白龙学馆了。
新任知府虞亮,确实很有些本事。就算名满天下的上官令不在,也请到几位当世大儒前来授课。
学子云集,热闹隆重。
在新学馆足足讲了三天经义之后,休息了一日,到第五日,轮到云大家的琴课了。
这回可由不得她们师徒自己发请柬了,她们也可以邀请些人,但其他宾客,却得由虞亮安排。
当然,那位虞小姐,也会在琴会上亮相。
既要在新官手底下混,还想白领俸禄的秋大姑,也很客气的给了个面子。
师徒合不合,得见一面再说。
但也傲气的表示,她收徒只收天才。若达不到这个标准,也很难跟着她学。
高人么,要是没点脾气,他虞家的女儿,也没必要非来拜这个师不可。
虞亮爽快答应,自去安排。
美娘私下问秋大姑,到底要怎么考较人家,会不会得罪人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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