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虞妙嫦的理解里,就算美娘跟闵柏系出同门,但身份天差地别。一个皇子,一个民女,能说到一块儿去么?
“我看,是你们想太多了。汉王殿下远在边关,成天国家大事都忙不完,哪有空折腾几根马尾毛?”
这下,连美娘身边的丫头都忍不了了。
江婉婉怒道,“那小姐要不要咱们把殿下送来的东西,抬来给您瞧瞧?整整几箱子的马尾毛呢!您再不信,上汉王府对质去啊!连奴婢我们,都是殿下派来,伺候姑娘和云大家的!”
看这丫头气鼓鼓的,还真想去抬东西,美娘把人拉住了。
原本她还打算看在虞亮份上,给虞妙嫦留三分颜面。
这回,半点不留了。
这要还忍下去,只怕日后什么屎盆子都能往她头上扣了!
“虞小姐说得倒是有趣,若我与贤妃娘娘对赌,不得不行起商贾之事,就成了交友广阔的话。那虞小姐出身名门,锦衣玉食,却放着好好的家里不呆,跑来这芜城来抛头露面,可是不安于室,想艳名远播?”
“你!”
虞妙嫦给噎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几乎狂怒。
美娘一介平民女子,抛头露面的出来赚钱,便没有徐贤妃这条理由,也是为生活所迫,并不算什么。
可虞妙嫦总标榜自己是名门世家,千金大小姐,却成天想要出风头,可不就是不安于室么?
再追究起来,是不是还要指责徐贤妃逼迫民女,欠下巨债的过错?
讲不过道理的虞妙嫦抬手,就想给美娘一个耳光,“贱人!”
可她刚抬手,胳膊就被人抓住了。
虞亮冷冷的看着她,就象看着一堆没用的垃圾。
虞妙嫦心头一跳,止不住的如筛糠般,颤抖起来。
她太熟悉父亲的这种眼神了。
这种如看废物一般的眼神,每当出现,就意味着多一个家族弃子!
方才,因有贵客离开,虞亮去送了一回。谁知转头,女儿就闹出这样没脸的事来。
还企图动手打人,实在是风度尽失,颜面丢尽!
“君诚,你妹妹怕是病了。昏头昏脑的,话都说不清楚,赶紧送她回去看看。”
虞君诚头皮一麻,觉着不好,想要求饶,“父亲……”
“嗯?”
虞亮一个不轻不重的鼻音,听得虞君诚心尖发颤。
偏秋大姑一双眼,亦是冷若冰霜,“我也觉得,令千金气色不佳。这小小年纪,有病还是早点治的好。”
连这样名满天下的琴师都开口了,虞君诚再不敢啰嗦,拉着虞妙嫦走了。
虞亮再三赔罪,圆过场面,方才离开。
美娘跟韩谭二位夫人道了谢,送走人后,才心疼的埋怨。
“大姑最后不必补那句话的。你不说,那丫头只会记恨我。你说了,怕是虞家都要记恨上你了。”
秋大姑冷笑,“我还怕他们记恨不成?总之你别管了。”
如今上官令和闵柏都不在,她们师徒皆是女流。
不刁钻着些,难道让人跟之前知府陈吉兄弟一样,再来欺负她们?
听听那丫头说的是什么话?秋大姑没挠破她的脸,就是客气了。如今有她这话,那丫头怕是再也不能出现在芜城了。
虞亮回了府,脸色阴沉,确实不大痛快。
他已经表明态度会责罚女儿了,云大家又跳出来说话是什么意思?
如今逼得他,不下狠手都不行了。
“替小姐收拾东西,打发她回老家!”
虞妙嫦正在后院哭哭啼啼吃苦药,冷不丁听到这个消息,快昏死过去。
她是来芜城学琴的,来前已经放下大话。
如今这么快就灰头土脸的回去,家族里都是人精,肯定都能知道她的糗事,那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虞亮根本没想着让她见人。
已经修书一封,要送她去冷冷清清的家庙里住着,修身养性。
若能学到乖,还能嫁个人,替家族谋点利益。
要是学不到,便在家庙里住一辈子,虞家也不是养不起!
只是想起云大家,还有美娘。
虞亮把玩着书桌上,一方白玉蟾蜍镇纸,不由得想起如粉色蔷薇般,明媚娇妍的小姑娘,下腹微紧。
这样花苞般的好年纪,这样花苞般的好姿色……
“爹!求您不要送女儿回去,不要!”
虞妙嫦闯进书房,扑通跪下,“女儿还是有用的,有用的!”
虞亮厌恶之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还有何用?滚!”
虞君诚远远躲在院外,就见妹妹亲手关了书房的门,把下人都赶了出来。
过得一时,妹妹再出来时,虞亮的命令就改了。
虽还是要将虞妙嫦禁足,却不再送她回老家。而是在后院收拾一处净室,给她修身养性。
还要虞君诚,去请一位颇为有名的琴师,回来教导。
并放话说,若两三年内,虞妙嫦不能有所进益,再不能见人。
虞君诚觉得奇怪,他爹可不是这么心慈手软的人。
可私下去问妹妹,虞妙嫦却铁青着脸,“不要再问了,照做就是!”
52书库推荐浏览: 桂仁 种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