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木头罕见,一旦问世,达官贵人总是趋之若鹜,可谓价比黄金。
若薛慎当真挖着根阴沉木,那他们可就赚大发啦!
闵柏想想穷得被师姐鄙视的家底,假装喝口茶,压了压惊,才故作镇定的问,“你会不会看走眼了?”
别说他担心,美娘也担心。
若弄错了,岂不空欢喜?
薛慎翻个白眼,也不说话,只从怀里取出一小根截下来的树枝。
美娘接过一瞧,还真不认识。她虽久闻大名,却未曾亲眼见过。
可再递给闵柏,却见他眸光一紧,脸色微变,瞬间就确认了。
其色如墨,还带着古老而神秘的幽香,正是传说中的阴沉木。
看那上面的年轮,树还应该很不小。
悄悄咽了口唾沫,殿下不觉压低了声音,“此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薛慎同样小心,“只有我,和一个老水手。”
他开始也没发现这树,只是在清理河道时,心细的发现有个老船夫总在周边晃荡,神情略显怪异。
在将他拿下后,机智的薛大人耍了些心眼,便诈出真话。
原来那老船夫之前在与人抢夺沉船时,就发现底下的阴沉木了。可他谁也没说,原本是打算回头趁人不备,自个找人把那木头捞出来,谁知官兵来了。
他生怕被人察觉,便驾船盯着官兵的动静,却倒霉的被薛慎察觉,只得道出实情。
薛慎展开双臂,比划了一丈来长,“这样粗的树,整整三棵。”
这下子,连美娘也坐不住了。
这样三棵树,就是三棵摇钱树啊!
“那还不赶紧去捞回来?不不不,不能这么去,会被发现的……这树,到底要怎么分才发?”
闵柏又喝了一大口茶,凤眸闪闪,难掩激动,“父皇那里必须交出一棵。至于剩下两棵,剩下……”
薛慎抢在他分配之前道,“我的士兵已经在那里了,纸是包不住火的,你总得有人手来捞,倒不如就把这事交给我们。我会安排心腹,不会坏了你的事。”
美娘连连点头。
打虎亲兄弟,发财师兄弟。
再怎样,薛师兄也不会坑他。但好处费,总要给一点的。
在闵柏伸出一根手指头,薛慎以为要分他一棵树,心花怒放的时候。
殿下冷着脸说,“分你们一根侧枝就是。”
一,
一根侧枝?
薛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辛辛苦苦,寒冬腊月,出船下水,年都不过了,就得了一根侧枝?还是上上下下那么多人?
除了美娘,谁也不知汉王殿下与薛慎到底谈了什么,总之二人大吵一架。
两个都面红耳赤,气成河豚。
不过二人平时交恶,大家也都是知道的,所以连好奇八卦的人都没半个。
只是当晚,顶着焦侍卫幽怨的目光,美娘硬着头皮,吩咐杀了他仅剩的四头猪,让杨公公连夜做了一大份烧肉。
次日一早,便被薛慎全部打包,连同汉王府紧急赶过来的平安一起,走了。
秋大姑看着那预备祭祀的六个猪头,也不问旁的,只通知府上众人,把心愿适当提高一点。
哎哟喂,足足六个猪头呢,神仙不也得大方点么?
那一头,在码头等着和薛慎平安一同悄悄的离开,还有两个人。
小梭子和项大羽。
项大羽被叫来的时候,还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要干什么。
不过苏栋和章希光都说,不管美娘叫他去做什么,照做就是。若事关紧要,回头连他们都别说。
这点项大羽倒是心中有数。
他在那样脏污的环境里长大,要是心中没半点成数,活都活不下去,更别说还能脱离相公馆,自谋生路了。
可等到上了船,知道要做什么了,项大羽还是惊得差点下巴落地。
“真,真让我去干这样大事啊?”
挑谁不比他强?
薛慎拍拍他肩,“就是你这样弱的,才不引人注意。只到时扮得像些,可千万别露馅。”
项大羽咽咽唾沫,好吧,我弱我有理。
只大家既然都如此信任他,那他也死都不会辜负众人的信任!
于是,在这个新年期间,湖州捞了两棵阴沉木的消息,可是引爆了江州湖州两地官员百姓的话题圈。
甚至这喜信,还六百里加急,送到了京城里去。
汉王殿下很孝顺,说两棵树,大的给父王,小的就自己留下了。
只可惜这消息让人知道的时候,两棵树都已低调运进了汉王府,根本没几个人能有幸瞧见。
江州知府虞亮,事后得知,气得砸了一方心爱的砚台。
这事要是通过芜城军方,如今是不可能瞒过他的。
偏偏是薛慎掌管的水师经手,他至今没能插进一个眼线。
所以他很怀疑,真的就只有两棵树吗?
不得不说,虞亮还真是怀疑得很有道理。
因为那第三棵树,被当场分割,由小梭子和项大羽护送,悄悄送走了。
在闵柏决定把一棵树藏起来时,美娘并不意外。
都这么大人了,要是还不知道攒点私房钱,那才叫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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