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性攻心,七窍流血的花蝴蝶,眼前已经看不清了,但耳朵却还能听到美娘的话。
事已至此,他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心中最后那一抹残存的良知和愧疚,让他挣扎着说出话来。
“俞,俞秀……秀……”
可惜话还没说完,便口吐鲜血,毒发身亡。
美娘没听清。
暗忖自己认识姓俞的,就俞宪一家人啊。几时来了个什么俞休还是于修?又或者,是殿下的仇人?
不怪美娘健忘,那俞秀秀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她怎么可能还成天惦记着一个女山贼?
但花蝴蝶虽没供出幕后主使,却也揭露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与美娘,及汉王殿下作对的人,已经耐不住性子了。否则他们不会与山贼勾结,落下把柄。
这也越发证明,他们如今做的都是对的。才能让他们的敌人,感受到巨大的威胁。
所以此后,美娘更加坚定自己要做的事了。
只是在女儿和徐贤妃身边,多加了一倍护卫。
若有敌人,冲着她来不怕,但绝不能让人伤到她的女儿。
而当汉王殿下听说之后,也给美娘身边多加了一队护卫。
自家媳妇,自然要自家护着。
只那俞休于修什么的,他也不知是谁,只命人查访着了。
六月底,小惊鸿生日那天,今年又没有六月三十,只好在二十九提前过了。
吃完饭,小姑娘对着谭家姨姨,谭迎春送来的生日蛋糕许愿时,严肃的鼓着小包子脸,认真的说,
“鸿姐儿希望老天爷爷,给青州那里下一场雨。大大的雨,让那里的地里能长出庄稼,小孩子都有饭吃,爹爹也不用那么发愁了。”
特意抽空赶回来,给女儿庆祝生辰的汉王殿下,可是感动坏了,抱着小姑娘亲了又亲。
回头又瞧着美娘微微隆起的肚腹,开始发愁,“要是再生一个,比鸿姐儿漂亮,更讨人喜欢怎么办?我到时会不会变心,不疼大的,去疼小的?那时鸿姐儿该多伤心啊。”
美娘——
美娘表示不想说话!
这样傻爹,等他自己纠结去吧。
倒是抚着肚子,颇有几分幸灾乐祸,暗想说不定日后还可挑拨着孩子们来争宠,演些让傻爹为难的戏码。
谁知她家长女,却是三言两语,就为她那忧心忡忡的傻爹解了惑。
“爹爹放心,你就是多疼弟弟妹妹,我也不会妒忌。毕竟我才是大姐,我还能管着他们呢。他们不乖,站墙角!”
美娘平素从不打骂孩子,但要是小姑娘犯了错,就罚她去墙角站一会儿。
看女儿说得一脸兴奋,大有摩拳擦掌的架式,汉王殿下又开始替没出生的孩子犯愁了。
遇着这么个厉害大姐,后面小的,日子会不会太难过?
美娘实在没眼看下去,自去吃女儿的寿面。
天气太热,煮熟了挑出来,凉凉的拌上一碗,多搁些香油和醋,可是开胃得不得了呢。
看她吃得香甜,徐贤妃喜不自胜,“酸儿辣女,这胎必能给鸿姐儿添个弟弟。”
可鸿姐儿不满,“妹妹祖母就不疼了么?偏心!我叫妹妹不跟你好了。”
徐贤妃如今算是彻底被这孙女降服了,顿时捏着鼻子做小伏低,好话说了一箩筐,才把小姑娘哄回来。
闵柏怕美娘有压力,给她宽心,“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一样疼。”
美娘挑眉笑问,“若我一直生不出儿子呢?你这王位,可没人继承了。”
闵柏爽朗道,“那正好能还回皇室,保几个女儿一生富贵平安了。”
他又压低了声音,“当然,前提是咱们别把女儿养得跟几位皇姑一般傻。”
美娘自然知道,他说的是汝阳长公主,德阳长公主之流。
不由嫌弃道,“我家女儿,再怎么也不可能象她们那般。”
如今汝阳长公主还好,虽然“生病静养”,被圈禁在家,但谢圭和谢常平在日常起居上,都照料得很精心。
德阳长公主就惨了。
被抄了家,又被燕成帝收回产业之后,她可是彻底穷了下来。
因为闹出和草原野男人那样重口的桃色新闻,她也彻底伤了儿女的心。
儿子没办法,出于孝道还得管她一口饭吃。但女儿为了名声,是真不敢跟她接近了。
于是德阳长公主只能困守家中,比起“静养”的汝阳长公主,更象个坐牢的。
除了仆妇丫鬟,压根没有正经女子敢跟她接近,平素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日子过得那份苦逼,可想而知。
短暂的团聚过后,汉王殿下替鸿姐儿过完生日,便赶回青州,路上突然遇到天降大雨!
这份惊喜,可是让青州定州的百姓们喜出望外。
就算这场大雨,最后变成冰雹,大家都没啥意见。
毕竟地里压根没长多少庄稼,打几个雹子又如何?说不定还能打死几只蝗虫呢。
因为干旱,蝗虫还是出现了。
但因为这两年美娘送了许多鸡鸭,让殿下送出去,鼓励百姓养殖,可是啄死了不少潜在风险,蝗虫的规模也少了许多,基本不算大灾。
至于青州河畔,如今唯一能种庄稼的那片田地。因一开始就注重水土涵养,自形成了一方小气候,压根就没有冰雹落地,十分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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