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物华珍宝,世间美好,当有德者居之!
反正,皇室也一直没有承认他们的亲事,不是么?
海上。
波涛阵阵,平静舒缓得犹如一匹一望无垠的蓝紫色绸缎,瑰丽迷人。
昏昏欲睡的下午,士兵们皆三三两两,靠在甲板上打盹。
嘎——嘎!
远处,有海鸟高声飞起,也没有惊动任何人。
不!
还是惊动了一个人。
单手支头,歪在榻上小憩的女子,猛地睁开清亮双眸,眼神清澈锐利。
不对劲!
抬脚就踹向睡得流出口水的士兵,“都睡得跟死猪似的,喂了鲨鱼都不知道!”
士兵们忽地被惊醒,昏头胀脑,还有些辨不清情况。
但长期训练的成果初现,大家迅速拾起睡觉也不敢放下的兵器,跑向各自岗位。
瞪大眼睛,四下搜寻。
然后,有个机警的士兵,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哎!好端端,鸟怎么飞起来了?明明不是捕食的时候,那是出了什么事?”
其余士兵恍然。
对呀,他们长期在海上训练,已经掌握到了一些规律。比如海鸟的生活习性,基本是早晚捕食。
大下午的虽然偶然也会出来飞一飞,却不会叫得这么响亮。
那是必有异动了。
有士兵赶紧拿出航海图,伸出拇指测量方位,辨识位置。
“不对啊,那个地方分明是座荒岛,住不了人的。只有鸟兽栖息,之前我们过去看过,岛上铺天盖地,全是鸟屎,怎会有异动?难道是我看错了?”
“你应该没看错,我也记得就是那座鸟屎岛。教头,对吧?”
被他们尊敬唤作教头的年轻女子,刘三金勾起一抹猎人见到猎物,鲨鱼嗅到血腥的兴奋笑意。
“没人住的地方忽地有了异动,你们说,那会是什么?”
士兵们愣了愣。
忽地有人一拍脑门,“有人,不不,是海盗!”
普通渔民不可能跑到这鸟拉屎的地方打渔撒网,只有要隐藏形迹的海盗,才会偶然过来靠岸。
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能干架,意味着能立功啊!
天可怜见,他们在海上训练这么久,总算是遇着能够真刀真枪,干他一场的时候了!
可有人问了,“咱们可是奉命,去给汉王殿下送物资的,赶得及吗?”
话一出口,便被集体鄙视了。
“要是头儿在,包管还得冲到咱们前头。”
“再说了,收拾几个小毛贼,哪里会耽误正事?正好拿了海盗,一并向殿下请功去!”
就是就是。
刘三金舔舔嘴唇,挑眉轻笑,“那孩儿们,都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
士兵们一个个气吞山河,眼神雪亮,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刘三金点点手指头,只交待一件事,“记着,抓活的!”
懂!
海盗么?
肯定都藏着劫来的不义之财,都弄死了固然也算功劳一件。但若是能捣到他们老巢去,适当发些小财,大家也不会推辞就是了。
青州。
俞秀秀正一脸得意,在虞亮面前邀功,“这回,我可是连海上巨盗都给你招来了。”
什么?
虞亮脸皮子抖了抖,有些慌。
把那样人都招了来,他如何付得起酬金?
俞秀秀拍拍他胸膛,“放心,不要你给钱。他们说了,只要允他们上岸进城,他们有多少本事,就拿多少报酬。”
那,那岂不是明目张胆的抢劫?
到时定是百姓遭殃,生灵涂炭了。
此事要是传扬开来,只怕他这官,是彻底没得做了。
不过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如此一来,芜城必定大乱,官员们定然罪责更重。
他们不是看不上他,孤立他排斥他,还一心巴望着,跟着汉王殿下升官发财么?
那就让他们尝尝美梦落空,甚至丢官免职的滋味。
虞亮森然冷笑,“好!本官答应,允他们进城劫掠三日。三日之内,我会拖延追兵,让他们逃脱。但三日之后,若是再被抓到,也休怪本官无情!”
好,一言为定。
俞秀秀传令去了。
反正她有虞亮的印信,如今做事可方便得很。
答应的事尽管写成白纸黑字,盖上虞亮的大印。哪怕给那些山贼大盗一人一张当保命符呢,也费不了多少事。
而虞亮已经在想着,回头要如何清理这些盗匪,再立一场大功了。
到时就算搜出点什么,不也能说成是自己虚与委蛇的诱敌之计?
只要京城的天变了,这世道就是他们这些新的掌权者,说了算的。
徐太师总算也下了回老本,给了他一些可以联络的官员名单。
就算是芜城军方,也不是没有愿意投靠徐家的人。
虞亮将目光投向京城,几乎已经可以看到那一片金光闪闪的美好前程。
到时,他要登上金銮殿,在天下至高皇权的面前,欢庆自己的胜利!
宫中。
只有帝王可用的龙涎香,幽静安然的从龙嘴香炉里吞出来,给这方大殿渲染上一层更加神秘莫测的薄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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