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
忽地,新科探花欧阳棣,通红着脸,又惊又怒的站了出来。
“你说那位梅姨,曾在许家做过婢女?她,她开了个成衣铺子,叫故园?”
“是又如何?”
欧阳棣忽地垂泪,当廷跪下了。
“启禀皇上,小臣,小臣生母出身寒微,原是良家子,只因家遭变故,方卖身为奴。后,后与家父有了小臣,又因长辈给家父另订高门,方不得不放她出府。后来家父到底亲事未成,终生未娶。在他过世之时,反复叮嘱小臣,定要打听到生母下落,奈何总是没有音信。
若小臣猜得不错,应该就是这位梅姨了。
可小臣虽多年没有生母消息,却绝不信她是那等自甘下贱之人!相反,家父曾说,小臣生母为人极是骄傲。若她当年甘心做小,也不至于母子离散这些年了。”
新科榜眼,展云楼也站了出来,“臣也可担保,林氏为人,绝无不当之处。当年臣的小妹受奸人挑唆,死在林家门前,差点栽赃给少夫人。可少夫人还是不计前嫌,请来名医替臣医治,否则哪有臣的今日?”
新科状元,石中棠道,“江南人人皆知,臣这双腿残疾多年,早已绝望之际,是少夫人带来的偏方,治好了臣。而当时她来借粮,臣是拒绝了的,可她还是愿意告诉臣。能和少夫人交往,是臣一生荣幸!相信欧阳大人的生母,必也是女中豪杰。”
自从燕成帝驾崩前,点了三人做三甲,又勉励他们互帮互助,效忠大燕,三人私交不错,一向共同进退。
但这回,就算不为私交,只为美娘,三人都要一起发声了。
而燕成帝最终拍板,“说来朕也与梅姨相交多年,还穿过不少她铺子里的衣裳。莫非,众卿也要怀疑朕的品行?”
一句话,说得欧阳棣心头大石落了地,越发泪流满面。
有皇上的亲自背书,他娘就算出身再卑微,也不是能被人轻贱的!
“还有那苏栋,项大羽,他还是南风馆出来的,你们不提?索性朕来说。
林氏出身不高,能结识的也都是些最低层,最穷苦的百姓。但只要给他们一线生机,他们每个人,都是拼了命的在挣扎求生!
你们没见过,可朕见过林氏熟识交往的每一个人。朕敢说,就没有一个不好的!
她那顺心小哥里,如今还有考上秀才的。原本的孤儿,乞丐,如今有功名了。
请问你们谁有本事给一群乞丐饭吃,还教他们读书识字,考取功名?
有一个,若有一个站出来反对,朕就听你的。若没有,就滚回去!”
闵柏,燕武帝显然是怒了。
都懒得再说,果断下旨,令礼部准备凤仪鸾驾,恭迎美娘上京,册立为后!
就算他耍无赖又怎么了?
为帝这些天,闵柏算是想明白了。
他从前做藩王,多听旁人意见,那叫礼贤下士。
可身为一国帝王,还这么讲理,那叫耳根子软,不够杀伐果断!
他不过是想立个正宫,就算美娘还有些缺点又怎样了?大面上过得去,就抓紧时间办了吧。
想人人都满意,拍手叫好是不可能的。
在不会动摇国本的情况下,还是随心顺意,别让自己太憋屈了。
说白了,此乃家事。
用前朝某位帝王的话来说,“干卿底事?”
礼部尚书,王瀚王老大人,别看平时病病歪歪,行动迟缓,有啥麻烦就借口年纪年迈,各种拖延。这会子却是龙行虎步,身手敏捷,完全不似七十岁的老人家,迅速接旨。
并乐呵呵的表示,在卸任之前,能替新皇迎立皇后,办成这么一件大事。他也能功成身退,安心致仕了。
老头说完,眯起一双老眼,扫过众同僚。
还有谁不明白呢?
王瀚这是用自己的官位,换美娘的平安册立。
礼部尚书,正经一品官,六部要害之一。
老头要是一直不退,又没犯大错,初初登基的皇上,也不能强行罢免了他,寒了老臣子们的心。
但如今王瀚高风亮节的表示,愿意提前退下了。这空出来的位置,就是留给诸同僚去争取的。
你们要如何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他不管。
但谁要是敢从中作梗,坏了他最后一件差事,让他晚节不保,不能风风光光的卸任。只怕王老尚书,也是要使出毕生功力,跟人对掐到底,不死不休的。
是以群臣们一听,甭管心里有没有意见的,都憋回去了。
然后欧阳棣表示,他愿意担当迎亲使,前往芜城,迎接皇后娘娘。也顺便认回亲娘,皇上也果断赏赐一番,准了。
群臣想着,就算皇上一意孤行,要册立美娘为后,那些报名参选的世家女子,能不闹的?
谁知今日朝堂上的事情一传开,有几位世家女就主动表示,那一千两银子捐了就捐了,她们不跟美娘争后位了。比起人家做的,她们真的差太远了。
喂!
说好的女子大半善妒小气,喜欢攀比呢?
你们这么大方,真的合适吗?
那有那位“选凤使”,你快要失业了,你不着急吗?
谢常平悠然一笑,收好远方来信。一毛不拔的她,又往各个王公亲贵的后宅走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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