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
“不要老子扔了。”
寂白回头冲他大喊:“不准!”
谢随取下背后的大提琴盒,无可奈何地拍了拍:“大爷的,耍我呢。”
其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嘴角有笑意渐渐染开了。
**
地下拳击室,丛喻舟看到谢随走进更衣室的时候,肩上挂着一个笨重的琴箱,感兴趣地凑过来:“你背的这是个啥?”
蒋仲宁说:“这么大,肯定是刀啊。”
“刀你妹,你家刀用这么大个箱子装啊!”
丛喻舟好奇地伸手过来摸,却被谢随一巴掌拍开了:“别碰,碰坏了。”
“这么宝贝,到底是什么?”
“大提琴。”
谢随小心翼翼地取下琴带,抱在了怀里,就像抱着自家小孩似的。
丛喻舟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脸上挂起意味深长的笑:“随哥,行啊,人家的大提琴都让你揣回来了,怎么,送你的定情信物啊?”
蒋仲宁说:“去咧,寂小白多爱护这琴,能让随哥揣回来啊,肯定是随哥硬抢的!等着吧,待会儿咱出去肯定能见着寂小白哭哭啼啼过来要琴。”
谢随不爽地说:“她给我的,没抢。”
“不是吧,这琴可是寂小白的宝贝啊,她能随便给你?”
这倒提醒谢随了,寂白是真的很爱惜这柄大提琴,她能放心让他保管,这是不是说明…她是信任他的?
念及此处,谢随心情又愉悦了。
蒋仲宁看着谢随脸上浮现的迷之微笑,嘴角抽抽了一下,觉得以他现在这状态上场,估计是个人看见了都会……想捶他。
**
寂白走到院子里,看见寂绯绯在二楼阳台上默记她的台词本。
在明天的访谈直播里,主持人会问的问题,包括标准的回答,她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这次访谈的目的,一来是对寂绯绯通过自己努力赢得高考加分的励志宣传,二来也针对前段时间网络上的不实传言,进行澄清。
阳台上,奥斯卡影后正在抹眼泪,泣不成声地啜泣着,说是前段时间因为身体的缘故,状态不好,控制不住情绪,才会做出那么冲动的事情,她还要向自己的妹妹道歉,希望妹妹不要责怪她。
这是寂绯绯第一次向寂白道歉,然而事实上,不过是她作秀的一部分。
寂绯绯也看到了院子里的寂白,两个人遥遥地对视着,寂绯绯挑起下颌,冲她挑衅地微笑。
寂白停下自行车,一言未发地进了屋。
她不会再给寂绯绯任何机会,既然是她不义在先,不要怪她毁掉她所拥有的一切。
晚上吃饭的时候,寂白显得很安静,吃过了饭便回房间。父母照例关心寂绯绯明天的访谈准备得怎么样了,寂绯绯说稿子都背熟了。
这些事情对她而言,是信手拈来的轻松,即便没有稿子,论起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没有人比寂绯绯更擅长了。
晚上十点,寂白在写作业的间隙,想起她的大提琴了,不知道谢随那家伙会怎样粗暴地对待她的琴。
有点担心,她给谢随发了一条信息:“我琴呢?”
谢随给她回了一张照片,大提琴盒端端正正摆在他那张单人床的左边。
寂白:……
“你干嘛把它放床上。”
“让它陪我睡觉。”
寂白无语,快速编辑信息——
“床那么小,你怎么睡,翻个身就给我压着了,别放床上,靠墙放着就行。”
谢随左右望了望,他的小出租屋是水泥地,地上也不算太干净,桌上东倒西歪摆着啤酒瓶子和烟杠…
床是唯一干净的地方。
他回道:“没事,我不会给你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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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白和谢随聊了几句,便推说要睡觉,赶紧道了晚安结束聊天。
倒不是为别的什么,她不想被谢随追问今天去礼堂的缘由。
寂白有自己的计划,但她不想让任何人掺和进来,尤其是谢随。
寂白希望他能够安稳顺遂地度过这一生。
该来的都会来,但也都会过去,最重要的是她当下的选择。
关上灯,夜色宛如猛兽般涌入房间,渐渐的,窗户外黯淡的路灯光线透过窗花纸,投射在了墙壁上,幽微闪烁。
谢随枕着手臂,平躺在单人床上,指尖触到了身畔的大提琴盒,轻轻地敲了两声。
盒子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驱逐了他幽居在心扉里那只孤独的野兽。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心情平和。
第二天清早,谢随便来了学校,他知道有些事寂白不会告诉自己,他不会勉强她说,但他可以自己去查。
深冬的清早,半明半暗的夜空,还挂着几个寒星子。
活动中心大礼堂的门已经被保洁阿姨打开了,因为今天有采访直播,所以阿姨们会对大礼堂进行全面的清洁。
谢随进去的时候,礼堂里并没有人。
他随意地在阶梯座位间溜达了几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又走到礼台上,四下里查验了几番,依旧没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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