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的折叠自行车连变速都没有,怎么快得过他的山地车。
很快,谢随便和她并行了。
他懒洋洋地偏头望她。
少女哼哧哼哧地骑着车,粗重地喘息,脸颊挂着自然健康的潮红。
“你叫什么?上次忘了问。”
“寂白。”
“我他妈上哪儿知道是什么字。”
“……”
他说话风格一贯挺嚣张。
清晨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将他英俊的五官切割得立体分明,漆黑的眼睛埋在了高挺的眉弓之下。
他望着她,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寂白耐心解释:“寂静的寂,纯白的白。”
谢随舌尖捻了捻这两个字,正要说一起走,寂白忽然按下了刹车:“要不你先走吧,我想起来还要去文具店买支笔。”
谢随也按下了刹车,漫不经心道:“一起啊。”
“不用了。”寂白推着车龙头,踟蹰着说:“我顺便还要等…等同学。”
谢随脸色忽然沉了下去,漆黑的眸子里隐隐有了锋芒。
他的心思何等敏锐,怎么会看不出来寂白的推脱和闪躲,她不想和他有牵扯。
他调转车龙头,一言未发离开了。
一阵风过,卷着落叶打旋儿,寂白看着谢随远去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声。
无论是爱与恨,谢随都很极端,上一世得知她的死讯以后,他甚至冲进殡仪馆,夺走了她即将火化的尸体……
重来一次,寂白不希望自己成为令谢随疯狂的源头。
接下来的路不远了,她索性推着车去了学校。
……
谢随拎着挎包走进教室,后排几个男孩见他过来,立刻停下聊天,相互努了努眼。
他的桌上,放着一块精致的拿破仑蛋糕,蛋糕壳上挂着可爱的海豚状彩色便笺纸,写着——
谢随收
丛喻舟说:“是1班的安可柔送给你的。”
谢随坐下来,看都没看那蛋糕一眼,甚至碰都懒得碰,抄起书随手一挥,蛋糕直接飞进了教室后排的垃圾桶。
“卧槽。”
“这技术,满分。”
“不是,你不吃给我吃啊!这就扔了!浪费啊!”
谢随将斜挎包重重地砸在了桌上,带着一股子无处发泄的火气。
少年们瞬间噤声。
良久,丛喻舟才忐忑地问:“谁惹你了,这么大火气。”
谢随没有回答,书包塞进箱子里,倒头便睡了。
早读课的时候,语文老师斥责了他,谢随头也没抬,嚣张地继续睡觉,压根不理语文老师。
语文老师是这学期新来的,估计没见识过这么顽劣的学生,非常生气,说要罚他出去站走廊。
谢随抬头,漆黑的眼底带着沉沉的戾气,一字一顿道:“滚远点。”
语文老师被他的气势吓了吓,骂骂咧咧地跑去办公室跟班主任告状,班主任听了是谢随,也只能摇摇头:“别人还好,他…真管不了。”
谢随就属于所有老师都管不了的那一类,无论是以暴制暴型的老师,还是站在宇宙中心呼唤爱类型的老师,都管不了他。
他相当清楚自己需要什么,因此,无人能改变他。
……
课间,寂白看到安可柔趴在桌上哭泣,好多女生围在她身边,安慰她。
“怎么回事?”
殷夏夏抱着手说:“她早上给谢随送早点,谢随不仅把她送的蛋糕扔进了垃圾桶,还发了好大一通火!”
寂白知道,谢随的性子总是阴晴无定的,喜欢上他这样的男孩,那真是跟自己过不去。
可偏偏,谢随就招人喜欢。
和大部分被约束管教谦和有礼的男孩不同,他无人约束,桀骜不驯,满身的男人味儿。
别说女学生了,就连女老师经过他身边,都会禁不住多望他几眼。
高中那几年,也是谢随最野的时候。
**
德新高中是私立学校,无论是教学质量还是学校里硬件设施都非常不错,食堂也修得明亮宽敞,欧式的风格,高端大气。因此,中午很多同学会留在学校吃午饭。
寂白端了餐盘坐到闺密身边,不远处,寂绯绯也正和她的朋友一起吃饭。
寂绯绯不仅是网络红人,在学校里也是知名人物,很多女孩都想要和她做朋友。虽然她对谁都会礼貌微笑,但是真正能和她当朋友的,还是那些家境富庶的小姐们。
寂白的朋友家境都比较普通,这些女孩不是通过缴纳高额学费进入的德新高中,而是完全依靠优秀的成绩考进来的。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学校里大大小小的团体不少,每个人交朋友的方式和目的也都不同。
纵使是亲姐妹,在学校里,寂绯绯也很少和寂白交流。人多的时候,路上遇到了,她会假装亲切地和她攀谈几句,除此之外,两人关系寡淡生疏。
“对了,你们知道吗,下个月,知名校友骆清老师会来我们学校莅临参观。”
“你是说,那个唱美声出名的骆清?曾经在维也纳演出过,好像去年还上过春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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