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姜纬被太子升任尚书,就让她心生警惕,这下姜婳成了东宫的人,姜澄如果被太子救活,又是欠了东宫一命。这样一来,女儿的驸马一家,全都成了自己的敌人。
太后越想越不甘心,决定把姜婳叫来敲打一番。毕竟现在她的祖母、父亲和弟弟还要和长公主住在一起,要是以她的家人性命相威胁,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没经过世事,没准就被自己给唬住了。如果能把姜婳变成安插在东宫的棋子,一是可以监视太子,二是可以阻止姜府投靠太子,也算是挽回些损失。
算盘打得很好,没想到派去的宫人被太子干脆得打发了。
萧决冷笑一声,“她是东宫的良娣,是孤的妾室,只需要服侍好孤一人即可。叙天伦、尽孝道,那是太子妃的事。太后想见孙媳妇,让太子妃去陪她。”
姜婳心中一动。
她昨天来到东宫,今早也没有去见太子妃,就像萧决所说,她只需要服侍他一人高兴就行。至于太子妃,要是召唤她就去见,要不没有传话过来,她就老老实实待着,不主动凑上前给人添堵。
太子的侧妃是要上皇家玉牒的,需要皇上赐婚才行,像她这样自己跑到东宫来,是不可能做侧妃的。她也没有奢望侧妃之位,只要能救弟弟,就是没名分的侍妾也无所谓。
没想到他给了良娣之位。
太子妃侧妃之下,还有良娣、良媛、承徽、昭训、奉仪,再往下就是没名没份的侍妾,良娣是除了正妃侧妃之外位份最高的,却不用像正妃侧妃那样,去皇后太后面前尽孝侍奉,就像现在,太后想要召见她,都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这个位份可谓是太巧妙了……
姜婳看了看萧决,他是在保护自己吗?
……
姜澄还没有醒来,回到嘉溪殿,姜婳显得心事重重。
“婳婳别担心,有百里春在,姜澄不会有事的。”萧决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
小姑娘的手很软,白白嫩嫩的,指甲泛着粉红的珠光。指头上带了一点儿常年握笔磨出来的薄茧,手心肉肉的,捏起来很是舒服。
姜婳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拿了本书,歪在一边翻着。
她是他的良娣,只需要服侍好他一人即可。可实际上,她并没有服侍他。
他不是早就想让自己进东宫的吗,怎么她来了,他却不肯碰她?
是不是他还在生气自己以前不识抬举?
姜婳觉得很有可能。太子是高高在上的一国储君,想要什么没有,她也就仗着他对自己那一点儿特殊,才敢拒绝他。实际上,太子要是真的开口要她,她做为尚书家的庶女,只能从命。
高傲的储君对她颇为纵容,她却与他划清界限。
要是没有弟弟受伤,姜婳可以慢慢修复两人的关系,可现在弟弟昏迷不醒,要是她不能取悦太子,会不会东宫的人也不重视她,百里春对弟弟就不够尽心尽力?
姜婳偷偷看了萧决一眼,不行,他不碰她,她得主动勾引他呀!
今晚就行动!
下定了决心,姜婳犯了难。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勾引他。
琴棋书画?花前月下?一起用膳?
好像都不够。难道要直接脱光?
用过晚膳,姜婳进了净房沐浴,特意打发了两个丫鬟,说要自己洗。
她也不知道磨蹭了多久,萧决估计水都凉了,扬声问了一句:“婳婳,还没好吗?”
姜婳一咬牙,豁出去了!
娇颤颤的声音传了出来,“殿下,我忘了带换的衣物,您帮我送进来,好不好?”
萧决的脑袋“嗡”的一声,满脑子都是小姑娘光溜溜泡在浴桶里的样子。
大手紧紧地捏了起来,胆小谨慎的小东西,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
姜婳没听到萧决的动静,又娇声唤道:“殿下,您、您帮帮我嘛。”
“不帮!”萧决咬牙切齿。
没有干净的衣服换,她穿着沐浴前的衣服出来就是了。萧决就不信了,她还能光溜溜地跑到自己面前来?
姜婳的心凉了半截。
看来他真的生气了,不然怎么会连送衣服进来都不肯,他不想碰她,也不想见到她没穿衣服的样子。
不行!不能放弃!为了弟弟,得再接再厉呀!
姜婳从浴桶出来,擦干身子,犹豫良久,还是不敢就这么走出去,把旧衣穿好,出了净房。
萧决没敢看她,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了一眼,见她穿戴整齐,这才松了口气。要是小姑娘真的衣衫不整地出来,非得要了他的命不可。
姜婳慢慢走到大衣柜前,她看了看萧决,此时他歪在软榻上看书,和她隔着一座大屏风,看不见她。
萧决知道小姑娘在换衣服,他听见了衣柜打开的声音,听见了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那是小姑娘在脱身上的旧衣,也听见了衣物翻动的声音,那是小姑娘在从衣柜中挑选要穿的。
“殿下,我困了,咱们就寝吧。”小姑娘的声音传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萧决觉得她的声音里有一丝忐忑和羞怯。
随手将书扔在软榻上,萧决站起身,绕过了屏风。
小姑娘俏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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