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剿匪来去多少次,都到最后了,抓到的海盗都送回内陆了,偏偏这谢家父子兄弟坐的船失踪了,只留下一个病怏怏的小兄弟,后面又生了一个病怏怏的孩子。
皇室自然是知道谢家的功绩的,但是那又怎么样?谢家没人啊!皇室想用都没人用,都是独苗病秧子一根,皇帝敢用么?还是养着吧!
时间一长这东川王府就难免没落了,甚至最后这陶城明明算是他家的地盘却被彻底架空了,最严重的时候谢家都被逼到乡下避风头。
直到这两代子嗣渐多才慢慢又立了起来,但是这时候的陶城谁还知道他东川王府,也是谢家聪明干脆另起炉灶,舍弃了陶城,一家子男儿拼死搏了一把,这才有如今的局面。
“东川王府深受皇恩,自然是知道好歹的,不过这些个,怕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时间一长还以为这陶城就是他们说了算了,这手伸的也太长了。”若只是把持一下陶城的生意什么的那还说得过去,但是胆子肥的连资敌私铸兵器都敢出来了,更是把察觉异常的朝廷命官弄死了,宫珩也是佩服这些蠢货,谁给他们的勇气?
真以为朝廷是瞎子聋子不成?掩饰的再好也还不被察觉了。
这一次陶城的大家族应该被清掉一大半了,陶城的天要变了。
宫珩预料的没有错,因为事情涉及叛国他这边不能直接决断,所以就把证据什么的都带了回来,然后交给皇帝派人去做,毕竟涉及到的很多都是高门大户,姻亲遍布内外,不能像之前他直接快刀斩乱麻,一定要拿出切实的证据才让堵上所有人的嘴。
皇帝立刻把在宫里当值的几个心腹大臣招来,点了人后把宫珩带回来的东西交给他们,让他们拿出章 程出来,然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等到一群人出去,皇帝和宫珩一起到了皇后的宫殿里用了午膳,当然还有太子也一起,等到午休过后,皇帝才问起:“阿衡不是说顾泯死而复活了么?怎么朕就没有发现顾家有动静?”就算像弟弟说的顾泯失忆了,但是死了的儿子活过来难道不是大事?怎么勇国公府静悄悄的,一点迹象都没有。
宫珩一听皇帝问这个,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纠结,因为是个人都想不到这位在边城被尊为战神,死了十年依然是边城将士心中偶像的前勇国公,他的岳父大人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就像他家暖暖说的,这怕不是失忆,而是直接失了脑子了。
“忠勇公现在怕是被他夫人绑在祠堂里,在供桌上供着呢。”宫珩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忍不住嘴角抽搐。
“……嗯?”皇帝觉得弟弟说的话分开来都听得懂,但是连在一起就有些听不懂。
宫珩也没有瞒着,毕竟现在这种情况,岳父越沙雕越好。
原来顾泯赶回家之后被妻子以为是鬼还魂了,结果顾泯将错就错,半个月的时间着实上演了一出人鬼情未了,最后闺女一封信将父亲的鬼身破了,可想而知王氏知道后是什么反应。
一开始自然是喜极而泣的,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丈夫这十几天都在忽悠她。
“顾夫人接到信后没有动声色,然后就真的把忠勇公当鬼养了,不给吃的不给喝的,只给他上香烧纸,逼他到厨房偷吃,后来被逮住了,借口鬼不能吃活人的食物把人绑在了祠堂供桌上,每日上香烧纸,还给他念经。”宫珩嘴角抽了抽,“偏偏顾夫人面上一心为他好,弄得忠勇公怕夫人伤心,只好等夫人睡了再活动,等到夫人一醒就自己把自己绑回供桌上。”
宫珩说得纠结,皇帝听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早年顾泯还做过朕的伴读,虽然那时候朕就觉得这小子脑子有些和别人不一样,但这也……这也太……”换谁估计都干不出来。
但是偏偏顾泯这样,娶的妻子也是个人才,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嗯……
“阿衡啊,顾家那丫头性子怎么样?”皇帝实在不能不怀疑顾暖暖。
“暖暖啊……”宫珩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他还记得他第二次去找她,想睡她的时候,她说了什么【早说嘛,吓死我了!】,当时他的表情一定和岳母知道岳父装鬼是一样的。
更别说还有后来了。
当真是一言难尽!
真不愧是亲生的!
不过他也是被暖暖这种从容所吸引,超脱世俗的她有一套自己的行为准则,并且她还有那个超脱的实力,而不是虚妄。
“她挺好。”宫珩笑了笑,再好也没有了。
“当真?”皇帝见宫珩应声点了点头,“好就好。”
“那,忠勇公的事情皇兄怎么想?”宫珩知道皇帝喜爱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不会虚头巴脑,有事儿就说事儿,他现在当面问了,皇帝估计觉得他和他亲近不忌讳什么话都敢说,但要是不说皇帝反而会多想。
这无关皇帝是不是一个好兄长,或者他信不信自己,而是因为兄长是皇帝,坐着天下间最尊贵的位置。
所以他从来不会试探,也不会想着要耍些花样。
天下间多数的死都是自己作的。
暖暖说的这句话他深以为然。
“朕还真的是有些头疼,阿珩说说该怎么才好?”皇帝眯了眯眼睛,他是真的头疼,这事儿处理不好,可是要寒了武将们的心,还要给自己留下虚伪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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